“我是个鳏夫,我老婆两年前去世了,癌症死的,她走了以后,生活就变得很乏味。”
胡尔特不抽烟也不喝酒,当然更不读书了,也许连报纸都不看。马丁·贝克可以想象他被动地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窗外天黑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 ”
“尼曼死了。”
胡尔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木然地看看他的客人。
“哦? ”
“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也不难预料,尼曼病了,身体不行了。”
他将目光移回自己的肥手上,似乎在纳闷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撑多久。
“你认识尼曼吗? ”一会儿后胡尔特问。
“不熟。”马丁·贝克说,“大概跟认识你的程度一样吧。”
“那就是很不熟了,长官。我们两个,你和我,只见过两三次面而已。”接着他不再以长官相称,而用较熟络的语气说:“我向来待在普通警察的部门,从来没机会跟你们凶杀组的人合作。”
“换句话说,你跟尼曼很熟,对不对? ”
“是的,我们一起共事好几年。”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
“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从谁那儿听到的? ”
“许多不同的人。”
“他们错了。尼曼是个大好人,我只能这么告诉你。”
“哦,”马丁·贝克说,“我想你可以说得更详细点儿吧。”
“怎么说? ”
“比如说,你很清楚许多人在批评他,很多人不喜欢他。”
“不,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真的吗? 比如说,我就知道尼曼有一些很特殊的办案方法。”
“他人很好,”胡尔特只是一再重申,“办事能力又强,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也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最棒的上司。”
“可是,他不时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谁说的? 一定是有人在他死后想诋毁他,如果有人这么说,那就是在撒谎。”
“可是他确实非常严厉,不是吗? ”
“他只有视情况需要才会那样。其他传言都是胡说。”
“你知道很多人对尼曼有怨言吧? ”
“不,我不知道。”
“干脆这么说好了我知道你很清楚,你是直接在他底下做事的。”
“这些谎话简直是在污蔑一个能干的好警察。”
“有人根本不认为尼曼是好警察。”
“那是他们完全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就懂吗? ”
“是的,我懂,尼曼是我遇到过的最棒的上司。”
“也有人说,你也不是什么好警察。”
“也许我不是,但我从来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也许我不算好警察,但那和破坏尼曼的名誉是两回事,如果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他坏话,我就”
“就怎么样? ”
“就让他们闭嘴。”
“你怎么让他们闭嘴? ”
“那是我的事。我是老手了,知道怎么做,从当基层警员时就学会了。”
“跟尼曼学的吗? ”
胡尔特再次看着自己的手。
“是的,我想你可以这么说,他教了我很多东西。”
“像如何先把人定罪;如何彼此抄袭报告,让事情过关,即使每个字都是谎言;如何在牢房里整人;把可怜的嫌犯从辖区送到刑事组之前,先把车停到安静无人的地方揍一顿。是这些东西吗? ”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