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家的门就麻烦了。”
他的话别有深意,深意正在他的口袋里,他正摸着深意乔老师的钥匙,冰冷的金属已经被他捂得热乎乎。乔老师的心可比这把小金属难捂多了,崔印恬捂了那么久都没能把它捂热。
乔云杉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太好看:眼睛温柔地弯着,整齐洁白的牙齿也露了出来。他抽烟,牙齿却不黄。这大约是上天对他的特别恩宠,让他好看得没有瑕疵更没有攻击性,他柔软得像一颗洁白的棉花糖甜、入口即化。他说:“怎么会呢,光秃秃的一把钥匙,被谁捡到了都不知道是开哪个门的。”
段西元特别喜欢看这样的乔云杉他装作单纯地对谁随便一笑都能把对方暂时迷住和麻痹,然后他就能一点一点、缓慢而深刻地把自己的魅力注入落进他陷阱里的俘虏的心里。这样的乔云杉在段西元眼里是下贱的卖笑婊子。但段西元曾和无数落入乔云杉魅力陷阱里的人一样,爱他的美,爱他的纯,爱他的温柔和绵软。
段西元爱上乔云杉的时候已经离崔印恬的即将失踪不远了。他跟踪崔印恬和乔云杉看展览、逛街。在他十七岁生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生日礼物会是一支黑金色的钢笔他看见乔云杉陪崔印恬挑选钢笔,乔云杉的指尖在玻璃柜台上戳了戳,服务员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后取出了钢笔。段西元想乔云杉可能又在发散魅力,他身边紧紧贴着的是女大学生崔印恬,而他却还要和服务员调情。
钢笔包好了,崔印恬付的钱。服务员只在崔印恬付钱的时候和她讲了两句话,她连送乔云杉和崔印恬离店的时候说的都是“先生下次再来”。别人都说“欢迎下次光临”,只有她说“先生下次再来”,轻佻到了极点。乔云杉对她点头,又笑了笑。
他的笑让服务员沉醉,也让段西元沉醉。十七岁的段西元还不知道乔云杉的笑有多危险,就像十七岁的乔云杉不知道裴丰年的温情有多危险。
但十七岁的段西元已经经历过父母离婚,他比当年十七岁,拥有幸福家庭的乔云杉敏感的多,他嗅出了异常和虚伪。
段西元觉得乔云杉不该那样对姐姐,他也觉得姐姐不该爱那样的乔云杉。然而崔印恬从来不提自己和乔云杉的事情,段西元就当作不知道他也没法解释自己的跟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