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上课的时候发消息给他,这个人好没眼色。
这就变成了段西元和乔云杉之间的一个秘密。乔云杉很少和学生有秘密,上一个秘密是“小燕子”,与他共同保守秘密的人是崔印恬。
早餐的餐桌上,裴丰年双手交叠撑着脑袋看乔云杉吃东西。他总像在俯视乔云杉,一双眼睛几乎被眼皮遮了一半,他张口就是兴师问罪,嘴巴一张一合,下巴在手背上一上一下,整个头也跟着晃起来,裴丰年问:“昨天那个男孩是谁?”
这个问题乔云杉当然是懒得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回答裴丰年也能琢磨出答案来。于是他就继续默不作声地吃饭了。
裴丰年又问:“是你那个学生吧,老在你办公室待着的那个。”
乔云杉点头。
裴丰年说:“云杉,别和学生走得太近了。我还是那句话,他不会和你上床,更不会和你谈感情。”
乔云杉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说:“裴丰年,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怎么什么关系到你脑袋里都会变成床上关系?你就那么喜欢幻想和学生上床吗?”
裴丰年笑了,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这下他的确就成了俯视乔云杉的姿势:“云杉,和学生不清不楚的是你吧,人家毕竟为你自杀了……”
乔云杉抓起外套便走了,他走得很气,把裴丰年家的门砸出巨响。
裴丰年坐在椅子上苦笑,他当然知道那样说会得罪乔云杉,但他就是想刺激乔云杉。
干干净净的乔云杉气呼呼地进了办公室,他的桌上照例有一杯豆浆。乔云杉被这杯三百毫升的温热液体安抚了心情,但他的胃已经容不下更多的液体了,于是乔云杉把豆浆还给了段西元,他说早餐已经喝过了一杯,并且照旧给段西元发了一个红包。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乔云杉第一次真正拒绝了段西元,理由简单到根本不用思考:他姨父的豆浆代替了段西元的豆浆,乔云杉选择了他的姨父。
而乔云杉身上一套干净的、全新的衣服在段西元看来就更为刺眼了,它们仿佛生怕段西元不知道乔云杉在他的姨父家存了从内到外的一整套衣服,也许不只身上的这套,也许还会有春天的,夏天的,秋天的……甚至,他们的浴室里也有成对的洗漱用具;那么他们的床头柜里会放安全套吗?
段西元看着乔云杉的后脑勺,他的乔老师此时正在电脑上浏览什么网页,并不知道学生段西元的想象已经偏离正常,却正在接近真相越不正常越真,这就是乔云杉和裴丰年的关系。
他们的床头柜里一定放着安全套。段西元如此断定,因为他想起了昨晚乔云杉喊裴丰年的那一声绵软的“姨父”,他的乔老师在醉酒的时候对着姨父撒娇,潜意识里全然放松地信任和喜爱对方,而裴丰年把这一份信任和喜爱给不偏不倚地接住了。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他们俩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掩饰。
段西元想,自己走后他俩一定做过了吧。
段西元猛地站起身,他觉得乔云杉真贱,也觉得崔印恬真贱。他想告诉崔印恬,她敬爱的、心爱的、疼爱的乔老师,早就被人操过无数次屁股了,而对方正是他的姨父!
段西元不知道自己姐姐爱乔云杉的哪一点。乔云杉有那么多可供人喜欢和热爱的优点,段西元偏偏都不太感兴趣,他爱的正是乔云杉的下贱、自私和无情。
段西元猛然的起身让椅子发出了噪音,抓心挠肝的。乔云杉皱了眉去看段西元,却见男孩走向他。从段西元的座位到乔云杉的桌子,不过三步距离,段西元站在乔云杉办公桌边,一只手撑着桌沿,居高临下地和坐着的乔老师对话,他说:“乔老师,钥匙找到了吗?”
乔云杉摇头:“没有。不过家里好像还有把备用的。”
段西元说:“要是被人捡走,拿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