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责怪段翎:“有事要办?今天是画成婚前画像的日子,没事比得上你重要,子羽也是个拎不清的。乐允,你受委屈了。”
这话听得林听耳根发麻,什么叫没事比得上她更重要?太看得起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了:“他应该是忽然想起有紧急的公务需要处理,锦衣卫忙是在所难免的。”
“忙也不能如此啊,难道他成婚当日也要处理公务?”冯夫人牵她在身旁坐下,饮了杯茶。
林听默了几秒,这也不是不可以,她不介意的。
段馨宁完全站在冯夫人这一边,低声替林听打抱不平道:“二哥也真是的,公务就不可以往后推一推,非得今天去做?”
角落里幽幽地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男儿本就该以能为朝廷效力为荣,你二哥他……”
冯夫人目光扫过段父,像是被茶水呛到,捂唇轻咳了几声。
林听也是这时才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个人,段馨宁的父亲为什么坐在角落里?若不是他坐在角落里,她也不至于看不见他。
段父听到冯夫人的轻咳声,叫丫鬟给她多倒一杯茶,生硬改口:“你二哥他的确做得不对。”
这些年她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他,只有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私底下不理他,他知道她这是还怪他当年没阻止段翎当药人。
段父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吭声了,安安静静地坐着。
林听感觉气氛怪怪的。
冯夫人待她依旧很热情,聊了些有关段翎小时候的事。
林听耐心听着,听到后面居然还产生了些兴趣。她虽是穿书进来的,但这本书的主角不是段翎,不会描写他小时候发生过什么。
冯夫人感慨道:“在子羽小时候,你是除了家人外,第一个亲近他的,我就留意到你了。只可惜,长大后,你们就少了来往。不过好在,你们的关系如今又好回来,还要成婚了,真是缘分啊。”
林听:“……”
“你还记不记得,子羽有一次在外受伤,还是你把他带回来的。你们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倒在大门前,差点把我吓晕。”
她什么时候救过段翎?林听茫然了:“我把他带回来的?”
冯夫人眼神和蔼地看着她:“对啊,我记得那一年,你才刚满十二岁,而子羽十六岁。”
林听根本没印象。
十二岁那年?是她给段翎设陷阱,引他入狼窝的那次?奇怪,她没觉醒之前发生过的事都记得,包括引他进狼窝这件事,为什么偏偏忘了自己又从狼窝里救回他?
冯夫人转着佛珠,见她一脸茫然,又道:“你,真忘了?”
林听尴尬一笑:“记不太清了。”何止记不太清,她甚至有点怀疑这是冯夫人编出来的。
却听段馨宁附和道:“我记得,我那时都吓哭了。”只不过大人说怕他们回想起被困狼窝的恐怖场景,她就没提过,直到现在。
既然段馨宁也记得,说明确有此事,林听想到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