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走了。
等段翎走远,林听才记起他唇上的胭脂没擦,要是被人看见,岂不是知道他做过什么?不管了,想必他会有分寸的,说不准边走边擦呢,她就不用操心太多了。
林听找到跟段家仆从同在后院门候着的陶朱,去见冯夫人。
段馨宁也在冯夫人的院子里,见她进来就迎上去:“听说你和二哥在后院里画像,画完了?”
林听:“画完了。”
段馨宁目露遗憾,她一听说林听今天过来和段翎在后院里画像,就想去看。但被冯夫人拦住了,不让她去打扰他们画像,说是不吉利,就连冯夫人自己也没去。
遗憾归遗憾,段馨宁没过多纠结。她母亲说得并非没道理,成婚前做事,讲究的就是吉利。
她也希望他们顺利成婚。
段馨宁拉着林听往屋里走,看过她的红裙,用尾指勾住她的手指,一晃一晃地摇着,小声撒着娇:“画像在哪里?我想看看。”
林听有一瞬间想抽回被段馨宁握住的手,只因想起了方才在后院发生的事。段翎亲着她时,与她十指相扣,指腹还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她的手背,跟勾引人似的。
手背隐隐发热,她摈弃杂念:“不在我这里,被段大……”
冯夫人听见了她们的话,笑着道:“都快成婚了,怎么还叫段大人?该改口唤子羽了。”这是她第二次想让林听改口了。
段馨宁这回没说些什么。
在林听还没当众向段翎求婚事之前,段馨宁担心母亲会为难她,所以才会在母亲说想让他们改口唤对方时阻止。可今时不同往日,如母亲所言,他们快成婚了。
段馨宁想到成婚二字,又想到了夏子默,他父亲至今未归,他们的婚约还是迟迟没定下。
如果不是知道夏子默的父亲是真的被皇帝外派出京城办事,段馨宁都要怀疑他故意找理由拖延,并不是真心想娶她的了。
她敛下情绪,看向林听。
林听顶着冯夫人柔和的视线,略感别扭地改了口:“画像不在我这里,被子、子羽拿走了。”
她经常喊段翎“段大人”,跟今安在在背后偷偷蛐蛐他的时候,直呼其名段翎,还是头一回唤他的字,段子羽,子羽。
林听喊着,有点烫嘴。
段馨宁失望道:“二哥拿走了?二哥怎么拿走了,我还没看呢。”她望向冯夫人,“阿娘,成婚前的画像是不能给旁人看的?”
“这倒不是,你二哥拿走了,可能是怕弄脏吧,今天看不到,以后也是有机会的。”冯夫人回了段馨宁,亲昵地唤林听过去,“画得如何,可还算顺利?”
她至今还没看过一眼画,却道:“画师画工精湛,画像很好看,过程还算顺利。”就是坐得屁股有点疼,身子微微发僵。
冯夫人看林听身后:“子羽怎么不和你一起来见我?”
林听先向她问好,再回答:“他好像有事要办,两刻钟后会过来的。”她知道他们大户人家讲究礼节,替段翎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