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椅子宽大又柔软,没一会儿他就睡熟了。

等他打了个哈欠悠悠转醒的时候,林敬堂还在开会,他们好像陷入了什么僵局中。

陆青时听了几分钟就觉得无聊,致明现在的版图还不够大么,还在搞并购,人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其余那几家早就被他吃抹干净,反垄断局怎么还不来把他抓走。

“我手机呢?”

林敬堂从怀里摸了出来递给了他,陆青时拿起手机点了几下,不知道点了什么,又放回了桌子上。

也就二十多分钟,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齐刷刷的定在了他的身上。

陆青时接起了电话嗯了几声,开了外音,又把手机递给了林敬堂,“你员工不让外卖员上来。”

林敬堂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动了动嘴唇,接过了电话,“是我,让他上来吧。”

然后所有人就听见了那头传来了一声清晰的,“你谁啊?”

温常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又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那个,我来说吧。”

他接过电话说了几句,没一会儿,外卖员两手拎的满满的,走了上来,温常机灵,接过来带头感谢了一番,“谢谢陆先生。”

陆青时看了林敬堂一眼,他稳稳的坐着,半晌无奈道“分了吧。”

他又好像一个老年人,看着花花绿绿的包装,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小甜水。”

陆青时翻找了一会儿,挑出了自己的,又翻出了一杯凉茶,递给了林敬堂,“你喝这个,降降火。”

有个元老级的董事重重的把奶茶搁在了桌子上,语气带了些讥讽,“林董快喝吧,喝完了就能醉卧美人膝,真是人间极乐。”

林敬堂还没说什么,陆请时先笑了,“哪来的美人膝,顶多就是个沙场,醉卧沙场可谈不上极乐。”

他走到那个董事旁边,抬起胳膊,衣袖滑落,斑斑创痕触目惊心,一圈一圈的深红色印记像荆棘一样缠绕在手腕上。

陆青时将吸管拆开,砰的一声插了进去,递给了董事。

“说的口干舌燥的,还是喝吧,不然您看不惯的事更多,一会儿该开不了口了。”

那董事并不看他,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林敬堂,“林董,您就是为了这样的人,舍弃了沈总吗,他这五年为公司付出了多少,我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您不该在一艘巨轮刚刚稳步航行的时候,把造船的人踢下海。”

会议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林敬堂朝着陆青时招了招手,他无声的笑了一下,走了回去。

林敬堂按着陆青时坐下,把扎好吸管的奶茶递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才看向那个董事。

“怎么,才这么几年,沈意在郑叔叔的心里就无可替代了么,我以为一艘船要怎么往前开,是要靠所有人的努力,但是开往哪个方向,是舵手的事,郑叔叔是觉得,沈意的存在比我更重要,或者你更能当好这个舵手,是吗。”

郑董沉默了一会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总的贡献我们当然有目共睹,他鞠躬尽瘁了这么多年,想要休息一下,我若是拦着,岂不是不近人情。”

林敬堂手里握着一支笔,在手中转了几圈,继续道“我不希望我的私事和公事掺在一起,陆青时来这里,自然有他来的理由。”

林敬堂在桌下,将手掌按在了他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陆青时挑起了眉,“条件任我开?”

林敬堂嘴角挑起了一个玩味的笑,“那要看你的条件是哪方面的。”

“公私得分明啊,林先生。”

旁人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陆青时直接把林敬堂面前的资料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