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的。”

“书包里只有书本,没其他东西。”

“谁信?给我打开看看啊。”

宋绒深吸一口气:“这里太暗了,你们也看不清吧,去路灯底下。”

那群人狐疑地盯着他,忽然抬手把书包从从宋绒肩膀上扯下来,刺啦一声拉开拉链,手还碰到挂在拉链上的猫咪玩偶球上面,弄得宋绒皱紧眉,心中生出一股要强硬地夺回书包的冲动,胸口起伏几下,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们分出部分人,把宋绒书包拖到路灯底下翻。宋绒书包里书堆得多,文件袋也多,书本将文件袋卡得严实,不使劲都拔不出来,他们拎着其中一个文件袋朝下晃得手都酸了,气恼地把文件袋摔到地上,又去翻书包其他地方:“手机呢?”

“高三,父母不给手机。”

有人把手摸到书包大夹层深处,触碰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这里好像有东西!……”

但又往下捞了好几把,底下空空如也。宋绒被推搡到书包跟前,被人质问:“那是什么?赶紧拿出来。”

“很贵的……”

那群人眼睛都亮了,赶紧往宋绒腰上推一把,让他蹲下去:“赶紧拿出来!”

宋绒维持着不太情愿的神情,拉开书包小夹层,把塞在里面的手表拿出来递给他们。不过他面上很肉疼的模样,但都是故意装出来的罢了,心下却半点不情愿都没有。这是父母随意搪塞他的生日礼物,仿款,不值钱,是带他回老家时为了争面子才买给他的。

这些人显然是没有分辨真仿款的能力的,拿过来见到上面硕大的名牌标志,个个都以为赚大发了,都抢着围观那块假表。宋绒把书包捧在怀里,默默站起来,突然瞄到靠近家的一端传来的一点光亮,虽然他知道大抵是收摊的三轮车发出来的,但还是喊了一句:“爸!你怎么来了!”

然后拔腿就往那边跑。

那群人愣神的几秒,足够宋绒穿过这条巷子。而他们以为自己今天收获颇丰,又忌惮着巷子那头疑似宋绒父亲发出的亮光,也就打消了穷追不舍的想法。

宋绒一路头也不回地跑回家,路上踉跄了一下,膝盖磕到水泥地上,蹭出几道划痕。

路过那辆三轮车时,他被三轮车上熟识的卖烙饼的阿姨关切地叫住:“小绒,刚才怎么了啊?那几个衰仔又到处找人惹事了?……那么晚了,没吃饭吧,我今天收摊早,还有两个饼没卖出去,给你一个,不用钱啊。”

宋绒推脱不下,兜里又没有钱,红着脸接下阿姨的饼:“我、我明天再把钱还你……”

但宋绒知道,他明天也是凑不出一个烙饼的钱的,他的钱都被那群人像拿下来了。

和阿姨道别后,宋绒把烙饼放进书包,赶回家里,在家门口隔一分钟摁一次门铃,摁了三次才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宋绒的母亲,门打开一条缝后,宋绒与门内的母亲对上视线,但对方只是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似乎对宋绒这幅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一无所知,径自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了。

宋绒也习惯了,心中触动并不大,在玄关脱鞋进了门。

倒是宋绒的父亲嫌弃地瞅着他:“和谁鬼混了?还知道回来?就知道你烂泥扶不上墙,成绩差也就算了,现在没人管你,都不知道检点了……”

母亲在一边用汤匙喂疼爱的小儿子喝汤,一边夹枪带棒:“你教的好儿子,指不定哪天滚到人家床上了。”

“不还是学着你?”

“你也没好到哪去吧,年初那阵子是哪位女士坐在你床上,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宋绒的弟弟握着手机和别人联机打游戏,字都不认识几个,嘴上就已经开始鹦鹉学舌地骂队友了:“不男不女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