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照样需要踩点赶车。

但宋绒腿间那口穴里塞满了东西,这一整天又使用得太频繁,如今稍微挪一步都别扭,走得就比往常慢多了,第一趟公交车果然赶不上。

下车后,天空的颜色已经是漆黑的了。

宋绒盯着天幕上光芒微弱的星星,在心底小小声地叹气。

他特意加快了脚上的步伐,连回头的时间都不敢,但最后还是撞上了麻烦。挑染着黄粉毛的几个社会青年从巷子转角处蹦出来,宋绒寡不敌众,被他们堵到巷角,有人还直接叫了宋绒的名字:“宋绒,好学生啊,躲咱们快半年了吧?”

不过宋绒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群人,所以心底并不太慌乱无措。这群人和自己之前是一个初中的,宋绒三番五次在通报栏里见到他们的脸。他们大部分人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没升中专,也没找工作,就成天鬼鬼祟祟聚在一团,似乎还勾搭上这边的地痞流氓,现在就窝在巷子里,时不时蹦出来收点保护费,看起来闹腾,但不敢惹出大事,一察觉出踢到铁板就会很怂地四下窜开。

而他们认识宋绒,是因为宋绒在初中时,是他们学校的年级前三,还是教师子女,几乎没人不知道他。表彰墙和通报栏连在一起,那群人早瞧他不顺眼,早在初中的时候就常常暗地里找他麻烦。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欺辱常找他们麻烦的教师的儿子,不失为一种解气的宣泄方式。

但他们也并不知道,在他们厌恶的两位教师眼中……

宋绒和他们,一样惹人嫌。

宋绒打不过他们,也没想和他们硬碰,面上顺从地将书包里的钱袋拿出来,里面是他这一整个星期的饭钱,还有一张公交卡:“……只有这些了。”

那群人把他手里的钱袋抢过来数里面的金额。没过几秒,就有人“切”了一声,拧眉嫌弃道:“怎么比上次还少?就这么点?都不够大排档塞牙缝的……”

宋绒捏紧书包肩带,趁他们都没望向自己,就悄悄挪动步子,哪知道那群人显然是还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他被人拦下来,重新被推到墙边。夹杂着怀疑与欲望的几道视线交叠在宋绒身上。片刻后,其中一个耳上坠了大耳环的人的脸上挂出不怀好意的笑,说出的话地黏糊到宋绒耳膜上:“好学生,这样,你给我们撸一把,零花钱就都还给你……”

宋绒听了,心中涌出几分慌乱来。

他不是第一次被这些人勒索,但却是第一次遇上被这群人性骚扰的情况。他患有性瘾,本能地对描述性事的词汇反应激烈,平常不小心被旁边聊天的人灌了一耳朵黄色废料都会默默地湿掉,而像被陌生的坏人堵在角落里逼着做这种事情……宋绒也幻想过的。

只不过,幻想对象还是沈如裘。

而同样的带有侮辱性质的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

宋绒只感觉,恶心得要吐了。

确认了自己并不会在这些人面前失控后,宋绒的语气也硬起来。他在脑中回忆沈如裘面不改色地辱骂他时的冷漠语气,照葫芦画瓢地警告他们:“……我要准时回家的,现在已经超时了,我爸妈会过来找我。”

那人闻言,下意识皱眉,但视线仍旧紧紧黏在他脸上,显然是还惦记着宋绒:“哟,搬救兵啊?小娘炮,多大了还找爸妈?”

沾满不知道哪来的油光的手往宋绒身上摸,宋绒浑身起鸡皮疙瘩,在车上被晃荡得很难受的胃都要泛出酸水来。他紧绷着脸侧身避开,眼神沉下来:“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等会。还有,不是说今晚城管要来吗?”

但他的同伙却有点怕了,拽了拽那人:“行了行了,娘炮哪有女人好肏?再从他身上搜点值钱的,就赶紧走吧……看他书包那么大一块,里面可能藏了手机,搜一台出来能卖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