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御江南。”宋承安冷声吩咐说。
“老爷子比你想象的还要不择手段,到最后伤害的可能是你最在乎的人。”
宋彦修的这句话,一直在宋承安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风光的背后,是别人看不见的心酸。从小到大,宋承安作为宋家的继承人培养,要求苛刻到了极点,不容易任何的出错。
他就像机器人一样,每天有学不完的课程和礼仪。留学归来后接任宋氏集团总裁一职后,更是常年无休、超负荷工作。
向意晚就像照进他的人生里的一束光。
所有人都关心宋承安飞得高不高,只有向意晚关心他飞得累不累。他们并肩工作的无数个日与夜,灵魂的契合,是旁人无法取代的。
然而这份陪伴和默契,却最终成为伤害向意晚的刀刃。
这是宋承安最不愿意看到的。
“大少爷……大少爷……”张嫂的呼唤声,把宋承安拉回了现实。
他把外套递过去,边换鞋边问道:“向小姐呢?”
“向小姐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整个下午都没出来,晚饭也没吃。”张嫂忧心忡忡说道。
自从向兰去世后,张嫂被安排到御江南照顾向意晚的起居饮食,晚饭过后才离开。
向意晚比所有人预料的要坚强,除了向兰离世的第一天情绪几度崩溃意外,之后的几天显得十分平静。
好好吃饭,按时作息,只是比往日沉默寡言罢了。
可是今天中午张嫂收拾从服装店送过来的杂物后,向意晚的情绪再度变得低落。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无论怎么喊也不开门。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宋承安拧了拧眉毛。
张嫂面露难色:“是向小姐说想一个人静静,让我别打扰你。”
宋承安顿感不安,扯了扯领带大步流星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淡淡的月光倾泻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如同铺上了一层银光。
向意晚坐在地板上,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自从向兰去世后,她整个人瘦了一圈。
此刻摆放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宝蓝色的大礼盒,如果没记错,是从服装店搬回来的物品之一。
“怎么不开灯。”宋承安的手刚落在开关上,落地窗的方向便突然传来嘶哑的声音。
“就这样,别开灯。”
从声音可以分辨出来,向意晚的情绪不太好。宋承安收回右手,阔步上前。
“张嫂说你一整个下午待在卧室里,也不肯出去吃饭,发生什么事了?”
卧室里没有开暖气,向意晚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盘腿坐在地板上。她垂眸看着眼前的礼盒,表情木讷地说:“没什么,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我让张嫂给你下碗面。”宋承安轻轻握住向意晚的手,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他去衣帽间取了一条毛毯回来,小心披在她的身上。
突然而来的温度,让向意晚短暂抽离低落的情绪。她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礼盒抱了起来,想要送回衣帽间放好。
“我帮你。”
“不用。”
礼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是上好的檀木做的,有些沉。
向意晚有点吃力。
“盒子有点沉,还是让我帮你吧。”宋承安强行夺过礼盒。
“不要!”向意晚犹如惊弓之鸟,紧紧攥着礼盒不放。
拉扯间,礼盒砸落在地板上,里面有什么东西散了出来。
借着窗外的月光,宋承安看得出来是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不,准确来说是一件传统的中式喜服,裙子上绣了龙凤呈祥的图案。华丽、精美,手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