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分文。
家里的地收成不好,阿爸的病情又开始反复,刚出狱的时候,陆青时去宋桉那儿借了一次钱,去到他家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刚付了一套大平层的首付,他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拉着自己的衣角口齿不清的叫着叔叔。
宋桉的妻子皱着眉把小姑娘抱走了,让他写了借条,把钱给了他。
“小陆,我和你哥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你理解。”
陆青时赔笑,“谢谢嫂子,我会尽快还上的。”
蝇营狗苟…呵…
没差了,如果再让他离开林敬堂,他就只能往下等勾栏里一躺,别人还能和恩客讨价还价,“不带套要加钱。”
他只能沉默着说不出话,任由别人操的死去活来。
陆青时饿的头晕眼花,面前出现了马赛克似的东西,来回的闪着,他咬着牙关从地上站了起来,把所有的碗盘都放回了柜子。
屋子很干净,想必是常有人打扫,陆青时还是拿起了抹布,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擦着地板,所有边边角角的灰尘,都擦的一干二净。
脸颊上的伤口开始发炎,陆青时不住的咳着,震的骨头缝都泛着丝丝痛感,他很冷,又很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把一百多平米的客厅擦了三遍,从早擦到晚。
陆青时双膝上都是水渍,头发上一滴滴的落下汗珠,嘴唇干裂着,听到门开以后,爬着迎了上去,又是扯出一个笑,“先生回来了。”
地面被他擦的锃亮,反着光,林敬堂沉默着看了一眼,刚要俯身脱鞋,陆青时连忙迎了上去,拱起身体凑到了他脚下。
林敬堂眉心动了动,抬脚踩上了他的脊背,解开了鞋带,另一只也一样。
“拖鞋。”
陆青时半天不动,林敬堂垂眸提醒,然而他还是静静的伏在地面上。
林敬堂不耐烦的跨过他,自己取了拖鞋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