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你不会让我得到任何快感,看到你过的不好,我甚至感到很遗憾。”

林敬堂一步步的走完楼梯的最后几阶,站到了陆青时身前,他用最冷淡的语气,说着最宽恕又最凉薄的话,像是神明低头,看了一眼人间。

陆青时浑身发冷,止不住的抬手捂住耳朵,林敬堂走的更近,将头低下,凑近他的耳侧,“多遗憾,你汲汲营营一生,最后的样子,却只剩蝇营狗苟。”

他看见陆青时一下子抬起了头,眼泪顺着眼角刷刷而落,紧咬着嘴唇,胸膛一起一伏着。

蝇营狗苟...像苍蝇那样追逐脏臭,像狗那样苟且求安,到底是林敬堂,知道往哪扎能让他最痛。

厨房传来了吱吱啦啦的声音,香肠被煎烤后的香气溢到了陆青时的鼻腔,明明是一副美好平和的日常景象,却让他如坠冰窖。

“我...”

“叮咚”

门铃声恰好响起,林敬堂蹙起了眉,指了指厕所,“先进去,别出来。”

陆青时咬着嘴唇躲进了厕所,林敬堂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boss !”

一张年轻着,朝气蓬勃的脸出现在门口,“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呀?”

林敬堂没回答,他也不尴尬,换了鞋就哼着歌走了进去,走进厨房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哎,赵叔,boss不喜欢吃黄油,你少放点。”

“真的,骗你干什么。”

“我喜欢吃,把他那份给我吧。”

“温常。”林敬堂的声音微微扬起,喊着他的名字,“出来,别吵。”

“噢”

早餐很快就做好了,赵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温常坐在椅子上,荡着双腿举着叉子,吃的满脸都是餍足。

林敬堂边吃着,边飞速浏览着新闻,温常见状凑过去说了一句:“吃饭看东西,小心伤胃。”见他不理人,也只能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跳下了椅子。

“啊....”

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叫从侧边传来,林敬堂蹙了蹙眉,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温常站在厕所门口,还惊魂不定着,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

陆青时缩在角落里抱着身体,亦是被吓了一跳,他擦去眼睛上的泪迹,慢慢的站起身,看着林敬堂眉宇间的愠气,忙解释道,“是他自己进来的,我没出去。”

林敬堂吸了几口气,越发觉得把陆青时带回来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他不该给他缠上自己的机会,更不该把人带回家。

“去车里等我。”

“我还没吃....完。”

温常最后的“完”字说的格外小声,对着林敬堂扫过的一眼,半分脾气都没有,拿起钥匙就跑出了门。

林敬堂蹙眉望着陆青时,似乎是不能理解,人到底能有多不要脸,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让保镖进来,把他拖出去。

陆青时在他的视线下,连呼吸都放轻了,极力的转移着话题,“他长的还挺好看的…”

他走了几步,走出去,偏头看见餐桌上的碗碟,又连忙道,“…桌子这么乱…我…我来收拾吧。”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还是面不改色的把碗碟里的剩菜扫进了垃圾桶,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洗着碗,他背对着林敬堂,身形晃了晃,瘦削的像个纸片一样的身体,怎么看都是一副可怜样。

陆青时卖力的洗着碗,水花儿把袖口都打湿了,等他一点点的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林敬堂已经走了。

陆青时这才脱了力一般,扶着水池跌坐在地上,后背满是冷汗。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他都没有退路了,香澜会所肯定是回不去了,这个月的钱还没有拿到,他现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