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的当事人所说,薛某在警察走后,对他实施了强奸,虐打等行为,并且逼迫我的当事人在凌晨三点,浑身湿透的跪在阳台上,直到他发誓,再也不会报警。”

“我的当事人始终顾及着与薛某的同窗情谊,夫妻情谊,没有想过加害他,反而妥帖的照顾薛某的一日三餐,他始终相信法律,遵守法律,哪怕他唯一寄托希望的警察也并没有拯救他,他仍旧没有放弃搜集证据,希望用法律的武器维持自身的权益。”

“然而薛某却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你们只鉴定到了他现在是轻微伤,你们又是否看到,那些刚刚愈合的斑斑疮疤,是否得知我的当事人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严重的厌食症,是否看到他轻如纸片的身体?”

“易地而处,你们能否做到,在万分恐惧,求助无门之时,像一只断了手脚的羔羊,一丝一毫都不去反抗,是怎样残忍的律法,不允许人剧痛之时挣扎?”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检察官,婚姻的制度,到底是保护公民,还是伤害公民?到底是提供了港湾,还是创造了枷锁?如果是前者,你们为什么对他遭受的痛苦视而不见,如果是后者,你们为什么不肯对他从轻发落?”

“我请求,对于我的当事人陆青时,从轻判处。”

第018章 | 第十八章 坏的太浅薄

【作家想說的話:】

惨兮兮的小陆

芜湖

---

以下正文:

“陆青时,有人探视,跟我出来。”

“是。”

陆青时双手撑着,缓慢的站了起来,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拖着脚链挪到了门口,管教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带了出去。

人还没坐下,哭声就先一步传来,陆青时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坐到了父母的对面。

“哭啥子。”

时间过去了两分钟,他也只憋出了三个字。

陆母拼尽全力的想要止住抽泣,却还是躬腰掩面,陆青时的无措显而易见,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莫哭了。”

“我不晓得…”

陆母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我要是晓得他啷个样待你,我死都不会逼你嫁他。”

陆青时抿了抿唇,收回了手。

“讲这些做啥子。”

陆父的眼神落到陆青时青紫的手腕上,瞳孔一震,突然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到一旁,指着他的双手对着管教道“求…求求你…给他解开好不好。”

“我娃听话噻…莫捆着他喽。”

陆青时猛地偏过头,掌心止不住的攥紧,他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回去吧。”

无视了父母的呼喊,陆青时逃似的走出了那间屋子。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是撕扯着的痛感。

羞耻,酸涩,抗拒,无力。

孝与不孝,陆青时不知该如何去评判自己,他只是无法面对,无法面对仿佛是铜墙铁壁的自己,在他们面前,突然瘫软成一摊烂泥。

他一遍遍的用指尖按过眼角,胸腔里还是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管教突然停住了脚步,掏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他。

陆青时嘴唇颤了颤,道了一声谢谢。

烟雾在空气中缭绕,管教也点了火,无声的吸着廉价的香烟。

泪终究是没有落下。

日子开始一天天单调的重复,早上吃完饭就开始坐板儿,一块硬板子,人坐在上面一动不能动,脚和屁股放在同一个平面上,双脚要与膝盖并拢,陆青时以前不知道,坐着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十分钟,二十分钟,都不算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