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眼泪便将眸子蒙了一层水雾。
林敬堂靠坐在一边,手里拿了本《明月构想》已经快翻到了末尾。
陆青时眨着眼睛望着他,林敬堂似有所感,偏头瞧了他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陆青时将醒未醒,一脸懵懂的样子,和平日里差别有些大,这人就是这样,身上的尖刺和反骨多的数不胜数,时而却露出一副乖觉的模样。
林敬堂觉得,他对陆青时的感觉是抽象的,他活了二十年,这是允许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唯一的不具象。
漂亮,聪明,迷人,这些词好像已经足够了,但是一想到他,一看到他的时候,就好像千言万语顶在心头,连过分华丽的溢美之词都不足够。
不是说不好,而是太好了,陆青时却没有那么好。
他的缺点太多,时而让人觉得浅薄又荒谬,他的尊严立在摇摇欲坠的脸面上,看起来无坚不摧,实则是奋力掩盖的青涩。
他像是一只小兽,在林敬堂的胸口张牙舞爪,疲累之时又下意识的将身体蜷缩在他身旁。
无论他做什么,哪怕令旁人生厌,眉眼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倨傲,哪怕他多事又骄矜,心狠又难搞,都只会让林敬堂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无法用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词概括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林敬堂想,这就是爱了吧。
林敬堂从前不知道自己能爱谁,也不知道能爱到什么程度,而有了陆青时以后,以前虚无缥缈的情愫好像都有了归处。
既似万千尘埃落成山丘,又似涓涓水流,归成溪湖。
陆青时伸了个懒腰,屈着的腿慢慢伸展开,趿着鞋走到了林敬堂身旁,继而双臂打开,一下子压到了他的后背上。
“哼。”
林敬堂不由得奇怪,“哼什么?”
陆青时也答不上来,只是莫名觉得不高兴,他的声音很小,带这些沙哑,“不管,就哼。”
林敬堂靠在了沙发上,把陆青时从后面拉进了自己身边,捏了捏他的脸,“青青,你是小朋友吗?怎么还有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