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迎面涌来，他在夜色中逆人流而上，宛如一道蜿蜒在黑夜中的黑色的河水。

赶在那道身影被人流淹没前，许静深加快脚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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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走到路口，灯是红的，他们停下来。

许静深问季寻：“我们等会吃什么？”

季寻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站也没个正形，此时他单手插兜，肩膀一高一低地站着，另一手提着医院带出来的装药的透明塑料袋。

看向许静深，“你有想吃的吗？”

许静深说：“我都行啊。”

季寻点点头，“那就好。”

绿灯亮了，他没再多说，混在拥挤的人潮里，朝马路对面走去。

八点多，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潮如梭，他身材高大，骨架舒展，一不小心就成了许静深视线的焦点。

又往前走了约莫三分钟，他们的面前出现一座天桥，走上天桥，许静深听见一阵熟悉的弦音。

朝声音的来处望去，许静深看见几个街头卖艺的人，看打扮像大学生，而他们正在唱的歌，许静深如果没有听错，似乎正是枯叶蝶的歌。

词季寻。

曲季寻。

原唱也是季寻。

可能心有所偏好，许静深总觉得他们的演绎跟原唱比，少了点洒脱和那股无法无天的劲。

可是如果许静深没记错，枯叶蝶也好、季寻也好，都还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歌的传唱度也没那么高，现在走在大街上竟然能随便碰到，许静深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奇妙。

他朝季寻看去。

季寻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目视前方，一路走下天桥。

许静深迅速拿出手机，扫描二维码，打赏了五百块钱，然后他加快脚步追上季寻。

季寻虽然一直往前走着，他也一直留意许静深的动向，见他跟上自己，问他：“你钱多得花不完吗？见人就打赏？”

许静深说：“没办法啊，谁叫他们唱你的歌呢？”

一声短促的车喇叭响，许静深没能听清季寻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不多时，目的地走到了，季寻停下脚步，推开一家拉面馆的门。

店门一推开，冷气迎面吹来，他感到冷似的，缩了缩脖子，走到柜台前。

牛肉面似乎是这家的招牌，季寻朝许静深推荐后，面馆的老板娘也开始大力推荐。

下午阿姨给季寻包饺子的时候，许静深跟着吃了几个尝味道，他也只吃了那几个饺子，肚子其实也早饿了，遂点了一份大碗的牛肉面。

季寻给自己点的是大碗的阳春面。

“想坐哪儿？”买完单后，季寻拿着号码牌，他问许静深。

这家面馆生意很不错的样子，都八点多了，店里仍然坐了个半满，许静深看一眼空调出风口的位置，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对季寻说：“坐哪儿吧。”

季寻便走去他指的位置坐下来。

双双落座，季寻问服务生要了一壶开水，之后他便提起水壶，逐个烫起了碗筷。

把烫好的碗筷递给许静深，他对许静深说：“今晚情况特殊，先吃这个将就着，等回头有机会，请你吃顿好的。”

许静深从包里拿出纸巾，把季寻递过来的碗啊、筷啊、杯啊什么的，逐个擦干净，笑道：“你身体还没恢复，短时间内也吃不了其他东西，吃这个正好，容易消化，省得晚上回去受罪。”

季寻看他一眼。

眼底那一霎似乎有某种情绪暗暗浮动，很快，他勾唇一笑，垂下眼睫，抬高手腕，给二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