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谢渝仍血流不止的伤,傅宁榕手都在抖,每做出一个抉择都关系着她与谢渝的安全。

她只得迅速冷静下来,向暗卫下达命令。

“听好了,现在情况紧急,殿下身负重任暂且无法离开,眼下的事情只能靠你了。”

暗卫抱拳:“但凭大人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我同殿下是过来调查刘充刘大人军械官银一案之事的,未曾想到因调虎离山之计而中了埋伏。”简要说明事情的经过,傅宁榕从谢渝腰间摸索出令牌,递给暗卫道,“群龙不可一日无首,上面情况还不知如何,还需麻烦你带着属下们突出重围。”

“切记要擒住一些之前埋伏我们的人,分一批我们的人将他们押回去,剩下的带着往回赶,目的就是调查设下埋伏的幕后之人。”

估摸着时间,傅宁榕接着道,“大概我们的第二波人还在往这里赶,到时候你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再将他们带回皇城。”

“等到了皇城,立即去往刘充府邸团团围住,不许放半个人出去也千万不要放任何人进府。”

总之先切断刘充的后路。

他不是设好埋伏引人入套吗?那他们就非要驳了他的心意,到时赃物还尚未转移完毕,主打的就是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就按着刘充去查,查他去了那些地方,跟什么样的人接触过,又做了哪些事,将同他有关的人统统带走。”

“尤其是刘充,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扣下。”

“如若他不愿意配合,你就出示令牌,必要时候也可以去找鹤怡公主,让她去帮衬你。”

“剩下的就等我和殿下回去再办。”

“是,属下愿意性命担保,必将大人嘱咐事情完成。”

“嗯,快些去办吧。”傅宁榕同他道,“对了殿下受伤与我同落山崖之事切莫让任何人知道,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等到事情全部办完、局势稳定之后你再来带人来寻我们。”

“是。”

暗卫重重一拜,“那傅大人同殿下一定要保重。”

推开他反倒又继续蹭上去,声音带着些沙哑感,闷声说他好难受(微h

暗卫走时帮傅宁榕将谢渝转移到一处山洞。

她观察过四周,这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算得上安全。

生而隐匿在暗处,做的又是这种替人卖命的勾当,暗卫身上不乏带着些治愈伤病的药,离开时,他把这些全部给了傅宁榕。

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伤口和衣衫粘连在一起,边缘都已经晕成了异色,溃烂到有些发黑。

有替她挡下的剑伤,也有从山崖跌下护着傅宁榕而划出的外伤。鲜血汩汩,血水不断地从手臂处伤口溢出。

狠下心来替谢渝剜去坏肉。

傅宁榕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落,各种各样的伤药撒上伤口,纱布被鲜血浸湿一片,每帮他清理一下眼中的心疼就显露无疑,抽泣声就一下比一下还重。

额头上满是汗珠,骨节被被自己攥得发白。紧张的手都在抖,直到谢渝的伤口止住了血,傅宁榕才暂时停止了哭泣。

不想谢渝有事,唯愿他一生平安顺遂。

如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这辈子都会恨死自己的。

寸步不离的守在谢渝身边,时不时替他擦去额间的薄汗。

内心祈祷着谢渝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可天有不测风云,即使这样,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眉头紧皱着,脸上出现难耐的神色。

没过多久,谢渝身上开始发汗。

身上滚烫,流出的汗却尽是冷汗。

傅宁榕伸手去碰他的额,扒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