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的摄政王爷应当是当不了了,如今他已及冠亲政,封号必然也该更改……叫什么呢?
他提笔,细细想着明日圣旨上该落的嘉奖。
许久,终于落下了两个字。
定宸。
定策帷幄,安国定邦,朕之肱骨、与唯一。
***
第二日,城门刚开,楚云砚便低调进京,边云军在驻地整顿,帝王的奖赏也飞抵而至,他只与十几将领回京受封。
第一天风平浪静,他听陛下改封他为定宸王,这个名号一出,朝中难免骚动,他与陛下遥遥对视,而后领旨谢恩,宫中的庆功宴盛大而隆重,他目光瞥到那个高位,暂时按下了心急。
而后第二天、第三天……他一时风头无两,朝中的宴请颇多,陛下似乎也体恤他的“舟车劳顿”,特意免了他几日早朝,他见陛下的机会便少之又少。
第四天、第五天……
一连几日,陛下都没有消息传出,他终于按耐不住,又一次被宴请之后,早早结束了行程,匆忙洗漱完,趁黑去了帝王寝宫。
他进去时,陆宵正对镜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见他的身影,冲他扬手笑了笑,“来了?”
他慢吞吞地过去,伸手接过了陛下手中的干布,帮他一点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他动作轻柔,心里却憋闷得不行。
“陛下……”酒气上涌,他声音闷闷的,“好几日了,陛下……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
陆宵感受着头上舒服的触感,几乎要昏昏欲睡,他支着下巴,侧头去看楚云砚的表情,他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却故意逗他道:“最近公务繁忙,说不定还真有所遗漏,王爷想说什么?”
“陛下……”楚云砚的声音闷闷的,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他心中急切,却不知道该如何妥帖地提醒帝王。
他知道以陆宵的性格,肯定不会食言,只是他现在无上尊荣,风头之下,也确实容易忽略另一件事。
他俯身去亲陆宵,试图让他意识到他们还有层特殊的关系。
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陆宵任他一下一下轻啄,也懂得了楚云砚今天这番又着急又笨拙的行为。
他心里惦记着那件事,偏偏左等右等也不见他的安排,今天终于忍耐不住,来问他来了!
陆宵几乎要大笑出声,看着醉得晕晕乎乎的楚云砚,更是觉得新奇。
楚云砚很少喝酒,酒精使人麻痹、冲动,过往之时,他们身边群狼环伺,得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这也就使得,他没料到楚云砚的酒量竟这般不好,喝醉之后,竟也是这般又安静又好玩。
他享受着楚云砚的亲吻,也不说话,一副还没听懂的模样。
楚云砚只能更直白些,轻声道:“陛下及冠亲政,后宫却仍旧空悬……长此以往,怕是不利于朝纲社稷。”
“唔……”
陆宵勉强控制住上翘的嘴角,眨巴着眼,认真地看着他,惊呼道:“这么严重?!”
楚云砚忙不迭地点头。
“那王爷说说,这可该如何是好!”
若是清醒时的楚云砚,定然早早就能发现陆宵的故意为之,他会无奈一笑,自然而然地满足陆宵难得的恶趣味,顺着他的话与他好好一番拉扯。
可现在,酒精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有趣了,楚云砚仿佛真以为他在担忧,急切建议道:“所以陛下要早立中宫,以定朝局。”
“中宫?说得简单,这人选……”陆宵一脸思考之色。
“陛下之前答应臣的……”楚云砚赶忙拽了拽他的手,又上来亲他,仿佛把“我”这一个字写在了脸上。
陆宵视而不见,垂眸细细嘀咕,“中宫之位何等尊荣,总得挑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