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才散去几分,轻微的纸张翻页声在大殿中响起,两人偶尔商量几句,直到天色渐暗,楚云砚点起了灯。
奏折也剩了最后几本,陆宵揉了揉眼,还没打开,便看见了奏本扉页写着:臣淮安王高睿之敬奏。
他略微疲惫的神经霎时清醒,楚云砚也看到了,正为陆宵研墨的手有一瞬暂停。
陆宵翻开折面,里面的内容更让他心中一哽。
上面写着,赈灾之事已至尾声,陛下无需担忧,但近日南郡城中却发现了西邙人的踪迹,他们行踪诡异,他不敢打草惊蛇,上奏请帝王决断。
结合北固城的战事,这事显然不妙,他揉了揉额角,抬头问楚云砚:“你怎么看?”
楚云砚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他猜测道:“北戎和西邙应该接触过,也达成了共识,只是北戎太心急了,西邙还在犹豫。”
陆宵道:“三年前北戎老可汗去世,他的五个儿子为了王位争得头破血流,去年才有了定论,看来这位新王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楚云砚点头:“西邙那个老滑头可比他沉得住气,他派人混进南郡,显然是想摸摸南陵郡守军的情况。”
“边云军跟他打了半辈子的仗,他大抵知道讨不到什么好处,想换个突破口也未可知。”
陆宵叹了口气,“南郡刚受荒灾,又生战火,只是可怜百姓……”
“陛下。”楚云砚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他显然也从这本奏折里读出了硝烟的气息,坚决道:“此事务必让臣去。”
“臣向陛下保证,绝不让南郡生民遭受战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