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他的奖赏是恩赐,多与少,重与轻,自然也不会有人闹到他的面前,说他心有偏颇,厚此薄彼。
可凭心而论,人心终有偏向,他自然也有亲疏,而楚云砚,绝对是他所有朝臣里最特殊的一个,当时在城外树林,就是因为楚云砚的特殊,他才觉得无论楚云砚想要什么身份,他给他不就行了?
君臣也好,他说的意中人也罢,不过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反正绕来绕去,都是他们俩罢了,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可他没有想到,楚云砚竟然说嫉妒?
陆宵明白,当嫉妒这种情感诞生,那就说明,楚云砚对他心有芥蒂了!
他不由奇怪道:“为什么要嫉妒,朕对你不好吗?”
楚云砚无声地张了张唇。
他被陆宵理直气壮的问话逼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咬了下舌尖,勉强道:“陛下对臣子都很好。”
“那不就……”
“可是陛下!”陆宵未出口的话突然被他打断。
他定定道:“陛下就不能只对臣好吗?”
他以往的沉默和冷静在此夜彻底消弭,汹涌的爱意和膨胀的嫉妒心相互缠绕,让他在这鼓动的情绪中,向帝王索取“唯一”。
“他们只是臣子。”第一句话一旦说出口,剩下的语句,便也能在不安中缓缓地流露出来。
“可是臣……陛下不是答应过臣吗……”
陆宵擒着楚云砚下巴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他攥了下指尖,顺势把手收了回来。
可没有了他的禁锢,楚云砚却也不再将头低回去,反而是迫切的、定定地看着他。
只对楚云砚好……
他迷茫地回忆起父皇的御臣之道,父皇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既要有所偏向,但也不能太过于厚此薄彼……他还说,生杀予夺是高悬在臣子头上的警示,你是帝王,你的一分仁爱,落于臣子之心,他们便会千百倍的偿还。
这世间只有一个帝王,他的臣子却有千千万万,他又如何只对楚云砚好呢?
他皱眉道:“朕说过,王爷本来就是特殊的,朕当时也说过,王爷要的朕也答应了。”
“陛下根本不知道臣想要什么!”
楚云砚咬牙道:“臣要陛下的心意!”
他知道此时迂回无用,便深吸了一口气,沉沉道:“陛下听不明白的话,臣可以再说简单点。”
他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臣要陛下的皇后之位。”
第65章 “陛下可以在榻上惩治臣。”
“闭嘴。”陆宵瞬间恼羞成怒地站起, 他盯着楚云砚,却又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片发晕。
他咬牙气道:“自己做错了事, 还想要这要那?!”
他恨不得当场失忆,心中则觉得满耳荒唐, 皇后之位……?他楚云砚堂堂一个摄政王爷, 如何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他大喘了几口气,平复着自己不知缘由加快的心跳。
楚云砚则一步不退, 他细细观察着陆宵的神色, 继续慢慢道:“臣此言肺腑。”
“你!”陆宵被楚云砚冥顽不灵的态度气得脑仁疼,他怎么不知道,楚云砚还有这么不懂眼色的时候?
一直以来, 他和楚云砚除了极少数时意见相左,其他时候, 楚云砚还是很顺着他的心意的,所以虽然他们一为摄政王,一为年幼新帝, 但并没有如前朝旧臣般斗得势不两立。
可是现在,楚云砚明显知道他的回避之意,却还是执意死咬着这件事不放。
他究竟想干什么?
陆宵又气又羞, 他虽眼看极冠,但后位仍旧空悬,除了立后一事事关重大之外,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