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花气急了,扬起鞭子便朝沈安抽了下去,慌忙之中,沈安只来得及侧过脸去,鞭子抽在了脊背上,鲜血缓缓将衣衫裂口染红。

她抬手就又要落鞭,此时绿柳膝行几步挡在了沈安面前:“小姐,小姐听奴婢一句劝,咱们还不能得罪徐望殿下,若让相爷知道了,会生小姐的气的!”

“今日谁敢拦我,谁就要一同受罚,你也不例外!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凭什么他能得王爷喜爱,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这么久!”

鞭子又抽了下去,绿柳不敢上前去抢夺,只能尽量用身体护着沈安,却听沈安道:“你不必假好心了,我被绑来时就已经知道这次不会活着回去的,只是可惜了那两名侍女,就这样横死街中。”e曼昇長毎日晓説?九⑴?酒|扒三⑤0綆薪

这句话他是盯着绿柳的眼睛说的,绿柳立刻反应过来,站起身不再阻拦,反倒站在了沈汀花身边:“刑边粗硬,小姐小心划伤手……”

沈汀花又抽了几十下才停。沈安低头受着,也不说话。

他双手被绑得死紧,此时已失了知觉,脊背处的衣服被抽烂,整个后脊血肉模糊,找不出一块好地方,看着骇人极了。

等到沈汀花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他已经满头冷汗,唇色苍白,抬头看向沈汀花:

“长姐满意了?只可惜抽再多的鞭子,也无法转圜萧封观的心意。他昨日晚上曾来找我,向我承诺,日后定要与你和离另娶。”

沈汀花扔了鞭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安,冷笑出声:“还轮不到他来休我,等事成之后,他的命我也要亲手来取。”

沈安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此事沈汀花也早已知情,她既然敢绑了自己,就证明皇后那边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口中却仍然试探着:

“别做春秋大梦了,萧封观的母亲是徐王殿下,手执青龙卫,正得皇恩盛宠,你拿什么杀他?”

沈汀花眼珠转了转,死死盯着沈安,昏暗灯光下如同恶鬼一般狰狞:“也不怕告诉你,来日事成,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到时候要谁生,要谁死,都使得。”

绿柳神色如常地站在沈听花身旁,实际上交叠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沈汀花发泄了一通便要离开,绿柳忙着阻拦道:“小姐,相爷让您问出徐王殿下的谋划,他那边……”

沈汀花打断道:“不急,尚且再留他几天,我还没玩儿够呢。”

沈汀花走后,门重重地关上。

过了好半晌沈安才缓过一口气来,缓缓靠墙坐下,只敢用肩膀抵着墙,不敢让后背碰触。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脑中昏昏沉沉,很快就要陷入昏厥。

隔了很久,绿柳才匆忙地进来。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给他松了手上的麻绳,解开沈安的衣裳,从袖中掏出伤药小心替他上药。

“公子……”绿柳颤声道:“别睡,千万别睡,我已经禀明老爷,让他替你找个大夫来看,起码要撑到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