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松开。

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的看向他们,出租车司机也有些不耐烦了,云想关上车门,侧过身扯掉他的两只手,偏着脑袋露出不耐烦的善意微笑:“你想怎么样呢?已经十四岁的人了,反正也走不丢的吧,别在跟着我了,真的很烦人。”

怎想云珏非常执着,他再次伸出手攥住她的手,抬起那双接近灰蓝色的双眼固执的瞪着她,这两天以来,头一次开口说话:“你真虚伪,不怕我告诉你爸吗?”

“什么?”云想听到这幼稚的威胁,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轻轻地笑起来,弯腰轻轻拍扫他的双肩,“如果你觉得会成功,那么大可以去试试,不过我要提醒你,叔叔这次的虹国生意可是跟我爸爸脱不开关系呢,如果不是爸爸想要尽早跟那边的组织合作,叔叔是绝对不会过去……”

“你闭嘴。”

这番话是事实,云珏心里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各样的情绪抑制不住的滋生,将他明镜般的心一点一点的吞噬殆尽,让他忍不住的去阴暗猜想,去怨恨间接害死父亲的云承。

只是云想才不在乎他的心情,依旧接着说:“真可怜呢,明明很多事情都是叔叔的功劳,公司里甚至云家的人却认为他只是个不成器的败类,反而去夸赞我的爸爸,我想,这就是命吧,你觉得呢?”

“你闭嘴…闭嘴!”

云珏捂着耳朵不愿再听下去,面前的女人却生硬的掰开他的手,拽住他的手腕,从人群中辟开一条路朝某个未知的方向坚决的走去。

他含着眼泪大喊:“云想!你放开我!”

她置若罔闻地推开一家酒店的门,拒绝了侍者的接待引到,拉着身后满脸愤怒的小少年上了电梯,走近十层的会议室,转身用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眯眼笑着:“听。”

会议室的门并没有关紧,几道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内容正是关于云览的死,可却不是哀悼与惋惜,反而说起了他生前权利在今后的归属,到底是给他的孩子,还是云承。

云珏的目光一寸寸落在地上,渐渐黯淡无光,他听见有人提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唯一的继承者解决掉,这样的话就算,云览势力中的一些元老便无法再执拗于继承人的存在,只能把大权系数交还云家。

离开酒店的车上,云珏望着车窗外的行人残影与路灯,觉得他们都变得好缓慢,仿佛一瞬间成为了永恒,而自己就被这永恒困住,无法逃脱。

云想坐在他旁边打开手机,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回复了呱唧爱:“我知道你是谁。”

过了会儿,手机页面冒出了对方的回复:诶?怎么会呢?不要吓我啦。

后边跟着的可爱表情显得又熟悉又好笑,她不悦地抿起嘴,直接发了语音过去,声音十分冰冷:“韩素,手机很好玩儿吗?”

……

漫长的沉默从手机里溢出到车里,云想熄灭屏幕,不经意间看到了眼眶湿润的云珏,他静悄悄的抬袖子抹眼泪,闪烁的目光不小心对上了她的眸子,愣了一下,迅速垂下去。

云家的别墅里灯火通明,还有悦耳动听得演奏声传出,丝毫不像是死了家人后该有的气氛,云想和云珏站在铁门外的红砖上好久,前者表情沉静木然,后者目光难忍悲痛。

他犹豫着,抬起手牵住云想的手,双眸瞥着一旁的灌木丛,本以为会被甩开,谁想并没有。

进去之后,李阿姨忧心忡忡的跑过来打量她的穿着,跺了跺脚说:“这几天降温了,小想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快进屋。”

云想拉着云珏从正门走进去,将外套递给李阿姨,边望着客厅里谈生意的父亲,对面坐着的是瘦高的中年男人与对此漠不关心的沈若非,还有独坐单人沙发的江沫如,此刻满脸压抑,一副即将要发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