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跟她聊。”
保镖适时上来提醒,邓小姐到了。
池骁答应一声,背影又硬又冷,不动如山。
半晌,女人自暗夜中走来。
离岸货轮吐出白雾硝烟,将她身上最为动荡的那部分美丽渲染到了极致。
邓音辞生了一张妖艳蛇蝎的脸,却在世俗蹉跎中逐渐失去了妖的内核。
她是一条有毒的小蛇,本该像同类一样恃靓行凶,可造物主忘了给她毒素,她只好在弱肉强食的食物链里帮找个自己的位置。
此时此刻,只有邓音辞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她用假消息诈了池骁,宣称宋帜要查池港的旧账,并且手里有证据,最好检查一下原始账本的完整性。
凌晨过后,他没回复她的消息,却派车来接她。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邓音辞第二次进池港。
天黑看不清楚路,她依稀判断出地址是在码头区,和财务共享中心完全是两个方向。
码头的海面东边一望无际,西边是对岸岛屿,环形海岸弧的另一面。
深处避风港腹地,海面几乎不会有波澜,像一潭巨大的死水,白天看着是美景,晚上森森然的让人害怕。
池骁只字不提账本的事,为什么带她来码头?
邓音辞绷着心弦,突然被池骁抓住手。
“我这里有点事,你帮我看看。”
池骁听起来十分欢迎她的到来,身体却像一堵冰冷的墙,不由分说推着她往里走两步。
邓音辞缩了缩肩膀,被他带进那片保镖围出的区域。
高杆照明灯的白炽光团划破夜空,四方形的黑白监狱里很快被推上来一个人。
男人身材臃肿,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站不直了,手脚绑着麻绳。
“你可能不认识他。”
池骁贴在她耳边给她介绍,语气耐心,呼吸火热。
“他拖欠了池港一整年的运输款,公司申请破产,洗白的资金不翼而飞,国籍也转移出去了,现在没钱还我,邓音辞,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才好?”
他问询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夫妻同床共枕商量小事一般亲密。
邓音辞的耳垂又冷又烫,她不想变得跟他一样蛮横无理。
追究欠款走法律流程的话,那就是诉讼了,可按照他说的情况,钱很难追回来。
她想不出文明办法,没吱声。
“你是学财务的,见过怎么追欠款吗。”
池骁看她答不上来,还客气地笑了笑,有种少年向小老师真诚求学的心思。
“我们一起看看?正好检查组在池城,我问不出来的话,就交给你的老相好。”
邓音辞听得背后发凉,不明白池骁的用意。
她想挣脱也为时已晚,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确保属于他的粗粝插进了她的每一处缝隙。
在场,内心煞白的不止邓音辞一人。
“池少,我真的没有钱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大声争辩。
池骁随意一指:“真话假话,试试就知道了,就从手开始。”
池家的打手很有眼色,立刻围上去。
胖男人被摁在地上,刀起刀落间,一根手指立刻被剁掉!
喷出来的血染脏了地面,凄厉的惨叫惊走海鸥。
邓音辞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她的手指发僵,用力地想蜷缩起来。
池骁像是没察觉她的变化,扣着她的五指牢牢握在掌心,变相地将她圈在怀里,逼着她看。
拇指,食指,中指……
邓音辞知道自己不能发出惊吓的尖叫,可是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