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睡一次,她就可以往离婚协议上多加一个条件;她要是受不了,那就直接签协议。

极致亲密的交合成了博弈,温存也沦为战场,邓音辞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在那几次彻夜疯狂的性爱里,她是怎么坚持下来没被池骁操死的。

过往云烟涌上心头,邓音辞还是决定跟池骁直说。

他们已经离婚了,她签过离婚协议,就放在财务中心的保险库,他不可能找不到。

池骁听完以后神情幽深,她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听他打了几个电话,叫一堆人上来。

邓音辞坐在卧室的床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用毯子把她不着寸缕的身子裹紧,才同意保镖开门。

两三个穿着西装的男士被带进来站到客厅里,保镖也一起站着。

有的看起来面生,对池骁恭恭敬敬地称“池少”,有的面熟,叫他“骁哥”。

但共同点是,他们根本不敢看她,刚走进房间就被池骁勒令转身面壁。

邓音辞蹙眉,认出其中一位是池港财务中心的安保负责人,另外一位身穿的制服很像池港监控室的服制。

池城经济发达人才济济,能在池港混到高级职位的工作人员也算半个池家心腹,头发没白两根都踏不过门槛,但他们无一例外要接受池骁的盘问。

“半个月前,有谁看见过保险库里离婚协议么?”

池骁的态度很懒散,有种高位者的放松自如。

土匪窝里也讲求座次高低规矩,他一开口,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交流眼神,然后齐齐给出否定答案。

“池少,我们都没见过离婚协议。”

“行了,再回去找找。”

池骁听起来略微不耐烦,挥手将他们打发了。

可他的肢体语言明显是满意的。

“邓音辞,你也听到了,没有离婚协议。”

他把人都赶出去,重新回到床上与她亲密。

邓音辞打掉他的手,重新拉高毯子遮住光裸的乳房,支肘托腮。

她手腕上没了那只断掉的藤镯,却依旧把冷艳荆棘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透过窗户的光影端详他。

池骁看上去那么年轻,却是所有人里地位最高的,池港上下没人敢轻易忤逆他,他的日子应该也挺无聊的吧。

所以,他就换着花样来折腾她了。

邓音辞随意鼓掌两下,算是配合他的“慈善”演出。

要是谁敢当着他的面承认看到了离婚协议,恐怕一早就被他开除。

没看见离婚协议,根本就不是问题,她再签一份就好了,钟洱那里肯定有很多备份。

她想。

池骁看她露出迷人的笑容,接着用纸笔写下心中所想,他低下头粗粗扫了眼,莫名皱眉。

这女人,当真是执拗。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

他无奈扣住她的下巴,奚落她从前读心术那么厉害,现在居然跟他装傻。

邓音辞不傻。

她对他没有企图了,猜他的心思做什么。

“好,很好。”

池骁的语气渐渐危险。

“那我也就直说,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离婚!”

这一次,邓音辞吃惊得心跳漏拍。

她习惯了当心机恶毒的坏女人,妖精般的灵魂很难被豢养重新长出血肉。

池骁扮作护工对她的照顾,她其实能感觉到一点善意,可是那些温柔的冲击力不够强大。

至少,远远比不过他掐着她的脖子问她账本的下落,或者明确拒绝离婚来得更震撼。

前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