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晃了晃手上仅剩的一朵莲蓬,笑开:“我本就是大人。”
“是啊三哥,我和小意都及笄了,本身就是大人。”
易寔听后但笑不语。
若榴另一头的小院里,景深因晚醒甚至不知夏意几时出的门,醒来后就只有先生和阿溟在家,哦,还有来院里找阿溟玩儿的李俊宝。
景深腿搭在另一个石凳上,单手撑着下巴,另只手打着蒲葵扇,叫来捉弄福宝的阿宝:“你去把窗台上那盆凤仙抱来。”
阿宝体贴,见他腿脚不便就应下来,然而走到窗边就没出息地嚷嚷起来:“阿深哥,这是什么妖怪!”
气得景深想拿藜杖敲他几下,可惜一动脚就疼起来,阿宝抱着花跑过来,惊惮不已,问他这是什么奇花。
景深目光却落在第二朵花上,一夜之间竟又放开朵粉红凤仙,心下哼哼:教她出去,外人都比她先见着第二朵花。
暗地里气完了才答阿宝:“乃是五色凤仙,不可多得。”
“比人参还难得?”阿宝想了想问。
“比它……比它自然要难得些。”
说完这话,阿宝不可思议地思索起来,连带着看花的眼神都变了。
二人屋外玩耍时候,阿溟已将柴房打点好,先生看过欣慰不已,午间备饭时还特意问阿溟想吃些什么。
景深听厨房里已张罗起饭菜,杖藜蹦去厨外,道:“夏意她还未回来。”
一副痴相公模样,先生无言:“她今日和小满一起吃。”
景深委屈巴巴跳回树下,不知想到什么,试着松开藜杖走几步,结果脚腕处还是焮疼,唯有气吼吼坐回去,暗气老天不开眼,什么时候摔不成,定要他快回京时才害不好。
及至晌饭后先生说有事要忙,歇也没歇地出门去,阿宝也带着瞌睡回自家去,景深则是无心歇息的那个。
他倒要看看,那个口里说着舍不得他的小姑娘几时回来。
于是不会儿他就要问阿溟一声人回来没,戴着草帽坐在屋上的阿溟打个呵欠,任劳任怨帮他盯着人,心劝自己罢了,他就是个可怜的病者。
木头人偶被可怜的病者折腾成倒立模样时,阿溟总算道:“回来了。”
景深推开木偶,架杖往外,又听阿溟说:“不止她一人,还有易三郎。”
这下景深走得更快,卯力跳出门槛后就见一高一矮两人朝他过来,矮的那个手上有一柄莲蓬,高的那个怀里抱着十来二十束……
并肩走着,竟融洽得很,落在外人眼中倒是郎才女貌,般配至极。景深心下咕嘟嘟冒起酸泡泡,像是翻了醋坛子,凛着眼等来两人。
夏意小步过来,看着比平日还要乖巧:“怎么出来了呀,吃过了吗?”
易寔接着笑问:“多日不见,景兄弟怎成了跛脚相公?”
“你别打趣他呀,待会儿怄了气又该甩拐杖了。”夏意从旁绕来,点了点景深胳膊,“还能跳进去么?”
受了气的景深摇摇头:“不能,要你扶才进得去。”
夏意又有什么法子,自然是扶他回去,易寔跟在二人后头,摇头笑了笑:“先生可在家?”
想明白他是来找先生的,景深才答:“出去了,说快便回来。”
凤仙还摆在石桌上,景深一坐下夏意就瞧见那朵粉红花儿了,惊叹声,景深生怕她不够后悔,一旁道:“早间就开了,可惜有人没能头个见着。”
凡有耳朵的人都听得明白是在说谁,夏意却不在意,转头招易寔坐下,顺便将他手上的莲蓬要来。
三人对坐神聊,眼见着百无聊赖时先生就回院来,手上提着只老母鸡,咯咯悲鸣。
“爹爹,这是哪儿来的?”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