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正在整理床褥的琦玉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回皇上,越婈姑娘她回了自己的厢房。”
君宸州陡然沉下脸。
想起夜里越婈眼中来不及掩饰的害怕,他便眼底一片冷然。
自己为她出头,可她竟然怕他。
君宸州本想不再理会她,可不知不觉间,已经停在了越婈的门前。
杨海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他一眼,皇上这一天一夜,脾气阴晴不定的,今日早朝有臣子提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言语间都是不赞成。
君宸州当场贬了那人,其余言官见状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现在。
片刻后,木门突然被推开。
阿嫣端着药碗走出来,猝不及防地和君宸州打了个照面。
她心口突突跳着,急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越婈的房间很小,君宸州站在门边便能将整个屋子一览无余,透过帷帐能瞧见女子侧躺着的身影。
“她如何了?”
阿嫣等了半晌才听到男人问话,她更低垂着头:“回皇上,刚才太医来看过,说越婈姑娘受了惊吓又吹了风,有些发烧。”
“她刚刚喝过药,已经睡着了。”
君宸州越过她,进了厢房。
杨海连忙将门带上,自己守在了外边。
床榻上,女子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脸色不似昨日那般苍白,许是因为发烧还透着一股潮红。
君宸州坐在床沿,抬手抚了抚她有些发烫的额头,指腹顺着她额头、鼻梁缓缓向下,落在了她的樱唇上。
她睡着的时候倒格外乖巧,没有醒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抗拒和害怕。
君宸州蓦然冷嗤一声,指腹重重碾过她娇嫩的唇瓣。
不知过了多久,杨海才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
君宸州负手走出来,杨海急忙禀告道:“皇上,齐更衣生下一位皇子。”
“只是小皇子有些虚弱,齐更衣大出血,太医诊断日后可能难以再有孕了...”
君宸州冷冽的目光看向远处,声音淡漠:“齐氏幽居瑶华宫,大皇子送去皇子所。”
杨海微微一怔,随即连忙应了下来。
他还以为皇上会为大皇子择一个出身高贵的生母,毕竟这是宫中第一位皇子。
可如今看来皇上也不怎么上心,大皇子是被齐更衣连累了啊。
旁人都说母凭子贵,殊不知这宫中也同样是子凭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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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太后折腾了一晚上,听到齐更衣诞下皇子的一瞬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阿弥陀佛,皇帝膝下总算是有了皇子。”太后抚着胸口,只觉得一晚上的郁气都消散了。
“恭喜太后娘娘。”夏嬷嬷被抬下去养伤,至今还未苏醒,如今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是大宫女素心。
素心也同样是在太后身边伺候了近十年的宫女,虽比不上夏嬷嬷那样太后的陪嫁侍女,但也算是半个心腹。
听到素心的话,太后又想起了夏嬷嬷了,她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问道:“夏嬷嬷如何了?”
“奴婢去请了太医来看过,夏嬷嬷年纪大了又受了重刑,恐怕...”素心沉默了片刻,“太医说若是能熬过这几日,便没有性命之忧了。”
太后坐在椅子上,面容有些颓败:“哀家是如何都没想到,皇帝这次竟然下如此重手!”
“夏嬷嬷服侍哀家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为了一个宫女,他连哀家的面子都不给。”
不仅仅是心疼夏嬷嬷受刑,更多的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