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许是怕此事牵扯到她,跟着回了乾元殿一直在请罪。

听到小福子的声音,数道视线穿过院子,齐齐望向了她。

月色下,越婈的小脸透着病态的白,弱不禁风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

君宸州剑眉皱起,立即走进殿来:“怎么起来了?”

越婈茫然地看着他,水润的杏眸闪烁不定。

君宸州似乎看出她的害怕,上前轻轻拥住她:“没事了,别怕。”

“欺负你的人,朕都不会放过。”

越婈浑身一颤,在看到男人衣摆上那残留着的不显眼的血迹时,她更是害怕得指尖紧紧蜷缩起来。

透过男人身上的鲜血,她好似看见满地的血迹和倒在血泊中半死不活的人,鲜血打湿了一大片石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有些人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微弱的月光让地上那一片片发黑的血泊泛起森冷的幽光…

越婈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颤,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她低着头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袂。

君宸州眉峰微皱,倏然目光落在她惨白的小脸上。

“伤还没好就别乱动。”

他弯下腰,替她在身前又放了几个软枕,想让她趴得舒服些。

可没等他触碰到女子,越婈就下意识地撇开了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柔嫩的脸颊擦过他的指尖,从他指尖离去。

君宸州掀起眼眸,对上女子眼中掩不住的慌乱和害怕,他蓦然冷嗤:

“你在怕朕?”

【题外话】

出宫倒计时 ?????????? )?

第五十五章 大皇子

瑶华宫。

君宸州赶到的时候,殿内传出女子的哭喊声,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太后与皇后先一步赶过来,纵然齐更衣背上了谋害小公主的罪名,但她肚子里可是货真价实的龙胎,君宸州本就膝下单薄,不论是男是女,也许都会给齐更衣带来一线生机。

内殿中,侍画牢牢守在床边,齐更衣紧紧握着她的手,呼痛声不断从口中溢出。

“娘娘,您用点力,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产婆心急如焚,这齐更衣上次受了惊吓便有些虚弱,今日更是连遭贬斥,状态很不好。

胡太医从里边出来时,太后急忙问道:“如何?”

“太后娘娘放心,齐贵...齐小主已经足月,胎儿一直康健,只是今日受了惊吓,恐怕要废些力才能生下来。”

“一定要保住孩子。”

胡太医面有愁色,齐更衣受了惊吓使不上力,若是孩子被憋在肚子里太久,恐怕也不乐观。

但是在太后面前他只能尽可能讲些宽慰的话。

太后不断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串,嘴里念念有词。

皇后看着产房紧闭的木门,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

若是齐氏没有被贬,以她贵嫔的位份是可以自己抚养孩子的。

可如今她谋害小公主,陷害越婈,被贬为更衣幽禁瑶华宫,往后这个孩子的去处就有待商榷了。

皇后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她是中宫之主,若这是君宸州的第一个皇子,放在自己膝下抚养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悄然看向君宸州,却见男人面上异常冷漠,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皇后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难不成越婈被冤枉一事,竟然比齐氏生产还重要吗?

齐氏怀着孩子他都这般冷漠,可是刚才...

想到自己从乾元殿离开时看到的那一幕,皇后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涩。

她从未见过男人那般温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