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自打从寿康宫回来,便一直在想。

君宸州如今对她的宠爱并不似作假,可是上辈子他带来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他对太后说,他有负于自己,何为有负?

他是想起了前世,所以才觉得有负于她吗?

越婈不想一辈子将自己拘囿于曾经的悲痛之中,她也很想明明白白地知道一切的真相。

她想给彼此一个开诚布公,好好谈谈的机会。

“皇上可有什么想对臣妾说的?”越婈直视着男人的眼眸。

君宸州心跳漏了一拍,他愈发攥紧了女子的手:“杳杳这是何意?”

“皇上既然说不会骗臣妾,那皇上可否告诉臣妾,今日您与太后说的话是何意?什么叫有负了臣妾?”

君宸州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否认:“没什么意思。”

“朕...朕只是不想太后再为难你,当初是朕强留你在宫中,所以朕不想让你再受委屈。”

“就这个吗?”越婈说不清什么心思,她眼神闪了闪,“皇上可还有什么事瞒着臣妾?”

君宸州有些意外越婈的话,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可他不敢挑明。

打掉越婈的孩子那件事,他瞒了两辈子,他根本不敢想象越婈知道后会是什么态度对他。

她本就不喜欢自己,两人之间从来都是他在强求,才能勉强留住她。

他不敢让她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许久未听到他的答复,越婈垂下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轻讽般地笑了一声:“臣妾明白了。”

她的五指从男人掌中滑落,越婈站起身,声音淡淡的:“天色晚了,皇上请回吧。”

“杳...”

话音还未落下,君宸州就又被关在了寝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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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皇后最近的日子很难过。

之前太后还会关照她,但自从太后病倒后就不再管后宫的事情。

入了冬,炭火用得紧巴巴的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让她听到越婈被册封为贵妃,皇后只觉得心里凉透了。

采薇急匆匆地走进来时,就见皇后捏着额角,整个人生无可恋地靠在榻上出神。

“娘娘...”话到嘴边,采薇突然有点不敢再打击皇后了。

皇后不耐地开口,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什么事?”

采薇踌躇了许久,才弱弱地道:“娘娘,皇上今日一早将凤印送去了蒹葭阁,说日后让昭贵妃管理六宫。”

说到最后,她头都快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你说什么?!”皇后噌的一下站起来,面目都要扭曲了,“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本宫?”

她这个皇后还活得好好的,皇上就要把凤印给别人?

是不是再过些日子,就要封那个贱人为皇贵妃?甚至皇后?

皇后差点呼吸不上来,她死死抓住采薇的胳膊:“太后呢?太后就没有反对?”

采薇小声道:“太后...太后还病着...”

“病着?”皇后怒极反笑,病了就不能管了吗?

她不是最讨厌越婈那个贱婢吗?一点小痛小病的,她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管了?

如今宫中都没剩几个嫔妃了,还有人能把越婈拉下来吗?

皇后感到十分头疼。

三日后。

裴慎带着南疆志书回了京。

这次去南疆确实九死一生,折损了三个弟兄,连他自己也被困,所幸睿王带着人及时支援,一行人才得以平安回京。

裴慎看了一眼身旁的随靖远,这次南疆之行,他表现得着实英勇,最终能拿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