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秉极力用满不在乎来掩饰他心里的心虚,要知道他当年的自毁冲动也强烈得让他彻夜痛苦,只不过现在情况有所好转,再回头看当年的自己,感觉越看越傻逼。

饶是徐三秉再念念有词,贝微也什么都听不见。她这几天一直在反复思考同一个问题,阮若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想法跳下去的呢?那可是三楼啊,她靠近栏杆都会感到恐惧的三楼,十几米的高度,他怎么敢跳下去呢?他的生命里匆匆忙忙路过那么多人,可在他跳下去的那个瞬间却没有人拉住他,就连自己也没有。

贝微竟然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那天太咄咄逼人了呢?还是怪自己太迟钝了没有注意到他求死的倾向?难道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找阮若?

不,是自己太软弱,是自己太保守了。她那天明明知道阮若不对劲,却还是保持着分寸感,不去深究他话语里的漏洞和颤抖的身体。

可自己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一个路过的无辜人员,她还要为自己的未来抗争和努力,快要中考了,她必须马上全身心投入学习,可因为她的善意招致来的无穷无尽的负罪感却快要让她窒息了。

可恶的阮若,他为什么也凭什么要跳楼呢?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除了阮若,没有人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