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鸾喜适才扭头看他,一张愁眉苦脸,“也说不清什么病,就是吃不好睡不好,所以精神就不大好。不过这时候已见好了许多。”
大家在椅上坐下来,都看见他忍不住那一脸的晦气,当众埋怨鸾喜,“你做娘的也太不仔细!我一离家玉哥就病了,不知道你是怎么看顾的”
后面他好像会悟过来是当着众人在,不得不给鸾喜留几分面子,便将声音放低下去,不过那两片厚嘴皮子照样磨个不停。到底说的什么,只有鸾喜听得见,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她那一脸笑意逐寸逐寸僵硬起来。
卢氏听或没听清都高兴,儿子管着媳妇,天经地义。她斜着眼缝看鸾喜,硬是等姜俞生那些没声的话都说完了,才将纨扇往下压一压,“罢了罢了,刚一回来就发脾气,也就是大奶奶了,不然谁受得了你那性子?”
说着又将扇子转到对过,“那是二奶奶娘家亲戚小姚二爷,他父亲就是咱们扬州府的府台姚大人,从前咱们还不知道呢。小二爷如今给派到咱们泰兴来监修堤口,你快和他见过,往后要常来往。”
两厢站起来作揖,那姜俞生很快又是张笑脸了,“我进门时就听见说了,原来是弟妹的外甥?弟妹年纪不大,在娘家辈分倒大。”语毕瞥着西屏笑了笑。
西屏忍着一肚子的恶心,微笑着回礼,“大爷取笑了。”
时修看他脸上坑坑洼洼的皮肤,恨不能拿刮墙的刀敷点泥上去给他抹平,真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笑也笑得勉强。他心道此人相貌如此粗陋,偏还有那副猥琐心肠,简直罪该百死!罪该万死!早晚要叫他做个阶下囚不可!
他才懒得和他在这里敷衍,便转朝卢氏拱手,“今日也是特地来和太太告辞,六姨家的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我想午间就搬过去。”一面朝在座都拱了手,“承蒙姜家上下这些日子对晚辈的照料,晚辈感激不尽。”
“这么快?”那卢氏乔作惊讶,脸上颇有些不舍。
西屏笑道:“我们那房子什么都是齐全的,收拾起来自然就快。”
正说着,见姜辛回来,卢氏告诉他时修今日就要搬出去的事,姜辛忙款留一阵,实在款留不住,便吩咐郑晨南台两个预备车马,亲自送时修到冯家的房子里去。
自然姜辛和姜俞生父子间有话要交代,众人纷纷辞出屋来,郑晨自去吩咐套车,南台则跟着时修西屏回晚凤居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着收拾的地方。
南台因时修一出去住,他姨甥两个自然不能朝夕相对,不由得隐隐高兴着,连时修往后的饮食起居都客气地关怀起来,“二嫂怎的不跟大伯母说,叫犀园那小丫头也跟着去,那边房子里就只一个老丈,怕不够人手。”
西屏在榻上和红药叠着衣裳,“狸奴不要,他说有玢儿和红药两个就够了。”
“二爷自然是客气才这样说。”
可巧时修卧房里出来,听出他话语里怀着一丝亲密的埋怨,他满心不舒服,不阴不阳地笑两声,把她们新给他做好的那双靴子随手递给西屏,“三爷在这屋里忽然当起家来了。怪哉怪哉,姜家几时轮到三爷做主了?我看不像嚜,方才姜老爷要交代这里的事宜,可是只单留下了他的亲儿子。我劝三爷少操闲心,不见得有人领情。”
说得南台难堪,西屏暗将时修的袖子拽一下,瘪着嘴凑去他耳边说:“人家要送你,你不谢,还这么多话。”
时修斜一眼南台,故意很宠溺地笑道:“我知道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总依您就是。”
南台一听这口气,脸更白了些。
西屏隔会才会悟过来,他这话不对!仿佛她刚才是对他撒娇使性子,说的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话一般!莫名又吃了他的亏!她只好咬住嘴巴,一巴掌打在他背上。
南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