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再等等吧!”余伍慌忙摆手,心中堵得难受,自家妹子这般为自己着想,他却……

但余伍实在是没法儿,与其妹子受难,倒不如由他一人担了,顾孟根本没拿他们当人看,提起妹妹的口气,就像是说个……

“唉……”余秋涟在一旁长叹了口气,也怪她太急功近利。

那时家中出事已有一段光景,她眼见余伍把家里的老本掏光,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母亲的病不是朝夕会好的,大夫说药不可断,能不能恢复还得看天命。

余秋涟终归是个女儿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唯一能拿出说道说道的,便只有这副天生的好相貌。她在妓馆附近左右徘徊,可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去做那营生。

说来也巧,余秋涟辗转纠结时,正遇上了和朋友来妓院寻欢的顾孟,他见余秋涟长相标致却衣着朴素,流连于烟花之地,心下了然,一时兴起问余秋涟要不要跟他。

顾孟并不知道,余秋涟是见过他的。自顾孟管事以来,对顾家包出去的田地每年会亲自视察,余秋涟偷偷跟着父亲哥哥,躲在后头瞧过几次。少女怀春的年纪,见到好看的富家公子自然印象深刻。

想到若是卖身,以后要伺候无数男人,倒不如随了顾孟,何况他高大英俊,权当圆自己曾经的梦。于是那日,余秋涟跟着顾孟一齐走进妓馆,用她的第一次换回了母亲往后半月的救命钱。

秋涟漂亮又是初次,顾孟虽风流薄幸,但也对她心生怜惜,事后一问,方知她家里竟与顾家有这么一层关系,便大方地给了不少银子。他对余秋涟的父亲有些印象,至于她哥哥,只依稀记得是个年轻人,没想到这样的家里竟能生出个水灵通透的美人。

余秋涟拿顾孟的银钱,一半存下给母亲治病,一半用来采买物件,回去后偷偷把空着的新房布置了。顾孟对余秋涟还算新鲜,约好过几日去见她,她总不能把人往老房子领。思来想去,仅有这里合适幽会。

打那后,顾孟又来了几次,每次完事留下些银两,两人颇有几分缠绵。送走顾孟,余秋涟再急匆匆往回赶,余伍白日要做农活,没得空闲着家,都是秋涟伺候母亲喝药吃饭,所以一般他们约在午后相见。

可顾孟是什么人,余秋涟这样的农家姑娘于他,不过是清粥小菜,偶尔吃吃不错,没几回就觉得不过如此,来得次数渐渐少了。

余秋涟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她将银子大部分给了余伍,谎称是爹以前偷偷替她留的嫁妆钱。余伍老实没多想过,实在没钱了便拿着先救急。药一顿没少吃,母亲的病却不见好转,换了几个大夫皆是同样的说辞。

顾孟花心她再清楚不过,每回来了身上都有不同的脂粉味,余秋涟没资格说什么,只能用心伺候盼着他念些情分,但这情分总有淡泊终了的时候……

最终余秋涟心一横,偷偷跑到头回去的妓院,买了些助兴壮阳的春药来,本打算重新唤回顾孟对她的眷恋,不成想因此彻底惹怒那人,犯下大错……

事情既已如此,也没什么好再想的,兄妹俩随口闲聊了几句,临近过年,家中尚未采买,前几年虽然父亲去世,但母亲尚在,多少有些气氛,如今就剩他们两人了,着实冷清得很。

秋涟把年前差的帐算了算,除去给母亲殓棺下葬的费用,仍欠下不少,手头仅存的银子加上,将将够还清,可这么一来,之前说拿钱交租又是指望不了了。

余伍在一边静静听着没说话,他始终对免租抱了些希望,只是不好与秋涟讲。那天之事顾孟是默认了的,以那人的身份地位,总不会真做出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勾当。

“哥哥,哥哥?”秋涟见余伍发呆,低唤了一声。

“啊?”

余伍缓过神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