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俱黑,一道惊雷轰然劈下,张衍任凭那电光照得四面群山一白,听着寒孤子的惨叫声被雷声砸得支离破碎。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毁在齐云天这紫霄神雷下的,他还不算是第一个。
大雨伴着雷霆倾盆而下,齐云天遥望着太昊派诸人与负责裁正的补天阁门下一并赶来,转头看向其他几座峰头,话语响彻全场:“可还有哪位道友欲取我溟沧符诏?若有意者,不妨指教一番。”
四野万籁俱寂,唯有雨声淋漓,一时间无人敢应。
“既如此,”齐云天抬手摘下高悬于天的符诏,平静道,“那便极天之上再战吧。”
“齐云天!你今日毁我元婴,他日我必要教你付出代价!食肉寝皮亦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下方有人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尽是愤恨不甘,只是气息早已衰败。
旁边忙有人急急相劝:“师兄伤重,且少说两句。师兄莫非忘了,那凶人当初便是仗着这等神通横行霸道。”
齐云天低下头去,看着方才还器宇轩昂的道人此时不过是个血肉模糊的侏儒,神色仍是淡淡的,端庄得体地将对方先前的讽刺悉数奉还:“都说天意如剑,寒孤真人今日一试,当知其锋利了。”
他一振袖,千万水波荡漾,惊起波澜,一天大雨都为他让出道来。齐云天踏水缓步回到溟沧峰头,留给所有人一个利落而凛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