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黑发的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地伫立在人偶的肩头,对胸前狰狞的伤口无动于衷。

赤紫色的烈焰烧灼四野,四面八方每一块白石都被火焰吞噬,化作火流星向着她疾驰而来。火流星尽头,一尊熊熊燃烧的魔相在气息翕阖间吞吐着风云与火光,三目五足,额顶六角极尽峥嵘。魔相最为筋肉虬结一只的巨掌上,玄袍道人眸色隐隐生赤,扬手间做了一个向虚空中擒拿的动作。

魔相的一只巨爪随之探出,只在一息之间就洞穿了周幼楚的胸膛,从中掏出了那颗根本不曾跳动过的心脏。满是锐刺的巨爪用力收紧,轻而易举地捏碎了那供给法力的源头,漆黑的血液流淌过巨爪暴突到夸张的骨节,又被烈焰蒸腾到散去。

那些成群结队的苍白人偶在绝对的力量与威严面前几乎比蝼蚁还要不如,它们不断地再生,又不断地被魔相碾碎,最后在赤紫的魔焰中烧至焦枯。

“灵崖就是用这些肮脏的东西造出你的吗?”张衍声音冷沉,注视着对面那个胸前已被掏出一个空洞的女人,“区区死物,也敢拦我。”

然而本该至此死去的女人竟还保持着娉婷的站姿,她此刻手中长刀尽折,胸骨俱断,竟还是漠然的神色,不觉丝毫惊惧。

“以别人的死,来求自己的生……‘道’对于你们而言,是这样一种东西吗?”女人无声微笑着,哪怕身体早已被撕裂,也依旧优雅有度,举手投足都像是在讽刺对面的男人,“真是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