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云里雾里,我竟有些听不明白了。”

“先前周雍兄提及周佩,倒教我想起一件旧事。”齐云天迎上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起旁事,“当年那周佩虽未能说尽遗言,不过遗物里倒恰有一副贵派灵崖上人的画像,乃是昔年杜山先生所绘,笔法细腻,栩栩如生。只是我观其样貌,却是与周雍兄有八九分相像,不知周雍兄可否替我解惑一二?”

“齐老弟聪明一世,怎么还有这样糊涂的时候?”周雍放声而笑,“我与上人俱是周族嫡系,一脉相承,眉目相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齐云天似有几分恍然地哦了一声:“好一个一脉相承,纵使亲父子也难有如此相似的时候,也不知周雍兄侍奉于灵崖上人座前多年,可会有对镜相照之感?”

周雍仍是笑着:“齐老弟少时离家,只怕早已不知父母面目,也难怪会对旁人的血亲之事生出这等疑问。”

“周雍兄这一声‘血亲’说得倒是顺口,也不知灵崖上人是否也做此想?”齐云天也是一笑。

周雍握着“毕月乌”的手用力收紧,矛剑上流转着锋利的光泽。

“《太初见气玄说》……”齐云天微微眯起眼,这一次,换做是他好整以暇地欣赏周雍微变的脸色,“是这样吧。”

“当年十六派斗剑留你活着,真是一个错误。”周雍一字一句地开口,目光中逐渐升起某种冷硬森然的情绪。

“我还以为,只有人才会为了自己从前的错误追悔莫及。”齐云天略有几分散漫地笑笑。

周雍读懂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轻蔑,一点点咬紧牙关。

齐云天抬手按过眉心,仿佛勉为其难地回想着什么:“昔年,溟沧,少清,玉霄三派祖师共著《太初见气玄说》,传下‘气’与‘道’之论。人可以气入道,那么道也可借气化神,得一人的皮囊形态,再借由精血点化,孕出神识。原以为此法不过仅存于先人所述,还要多谢周雍兄让我大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