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渊重水之势所压。”

“这不怪你。此物乃是天地所生,更经数千载沉淀,你本是专修水法,难免被唤出共鸣之心,能及时醒神,不为所困已很是难得。”张衍沉声提点,继续往前行去,查验这涵渊重水的底细。

霍轩与牧守山也是看着这面前水壁议论了几句,关瀛岳留心听着几位洞天真人的谈话,忽觉这一路上都不曾听那位吕长老如何开口。他思索片刻,鼓起勇气主动上前请教:“吕真人,晚辈有个疑问,重水如此好物,为什么他派弟子不见来取?”

吕钧阳转头看了他一眼,虽则目光淡漠,但却无有不耐,只缓缓开口解答,应了他的搭话:“便是洞天真人,若无行渡法器,想到此处,也极为不易,而此水过重,哪怕一滴,也可比拟五岳三山,是盛不入袖囊中的,修士只能以自身法力承托。”他说着,远望向水壁尽头,“你可试想一下,若是你行走坐卧,或与人斗法之际,时时背负如此重压,又会是怎么一副光景?”

关瀛岳闻得此言,便知这位吕真人看似孤冷,实则待人极好,心中更添敬重:“多谢真人解惑。”

吕钧阳神色平静:“不必言谢,是你有心了。”

那厢张衍已将涵渊重水所封存的界关摸索清楚,回返交代几句后,便同霍轩等人一并入内除妖,留关瀛岳与周娴儿二人在外护法。

“小师叔可知,众位真人降伏这头天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周娴儿握着内外传信所用的显冥珠,颇是好奇,“也不知道是何等大妖,竟需已这样一片涵渊重水镇压?”

关瀛岳不置可否,只道门中必有定计,继续专注地审度着面前的水壁。

周娴儿撇撇嘴:“小师叔变啦。”

关瀛岳心头不觉一跳,转头看着她:“如何这么说?”

“从前小师叔不是这样子的。”周娴儿小声嘟囔道,“如今小师叔倒更像师祖了……教人有点难过。换在从前,若是你得了这样一桩与诸位真人,尤其是渡真殿主,外出除妖的机缘,哪怕口中不说,瞧着也是欢喜高兴的。可你现在已看不出高兴了,只想着那位牧真人乃是秦掌门同辈,需得行大礼;那位吕真人乃是上极殿护法长老,所以也该适时搭言……”

关瀛岳静静地听着,不以为忤,反是一笑:“你说的对。”

周娴儿眨了眨眼。

“有一个人,曾经骗了我许多,也教会了我许多。”关瀛岳坦然开口,“若是我将她忘记,或许就能做回从前的自己。但我断不能忘。”

第五百二十九章 五百二十九

“这个时候,牧师伯一行当已入得那天妖禁锁之地,也不知此番能否顺遂?”

上极殿内,孟真人掐算一卦后无果,不觉生出几分忧色,望向星台之上主事的秦掌门自数十载前三十余根九还定乾桩祭炼完毕后,开劫之事便已是箭在弦上。若算上自小寒界开释而出的牧守山,再加之已入得上境的吕钧阳,如今溟沧便有洞天一十五位。九洲万载以来,还未曾有哪个宗门得成如此浩大声势。

算上九还定乾桩攫取地气所需准备,留给门中诸人提升功行的时候已是不多。

秦掌门高坐于星台远眺,观望着西海一地的气机:“有北冥天都剑随行,可保无虞。”

孟真人宽下心来,点头称是,只是思量片刻后仍有一事需得请示:“那依恩师之意,待得势必,牧师伯可还需重回小寒界修持?”

秦掌门静静打量着天地间的灵机沉浮:“为师想听听你的意见。”

孟真人默然片刻:“大劫当前,能得牧师伯出手,既是裨益,也是变数。一切只看恩师如何取舍。”

“取舍。”秦掌门笑了笑,收回目光,重复了一遍那两字,“算来,恩师从前座下弟子,除却早年寿尽的几位师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