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是。”关瀛岳稍稍低下头。
殿内一时无言,殿外的雨声也连带着有些闷闷的。
“怎么?几日不见,同为师已经无话可说了吗?”齐云天提起朱笔在朱砂里蘸过,批着卷宗突然发话。
关瀛岳一惊:“弟子不敢。弟子,弟子只是……”他咽下嗓音间那一丝颤抖,“只是怕一时又笨嘴拙舌说错了话,惹得恩师动怒。”
“笨嘴拙舌么?”齐云天不置可否,“你为渡真殿那位说话时,倒颇为伶牙俐齿。”
关瀛岳连忙跪下身:“恩师明鉴,弟子绝无二心。”他俯下身去,额头贴地地面,带着些许惶恐,“弟子起于微末,全赖恩师拔擢教诲,才得以入主十大弟子之位,有今日境界修为……恩师待弟子恩同再造,弟子又岂能辜负恩师的良苦用心?”
齐云天静静一笑:“这些话,倒不像是你平日里能说得出来的,当真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恩师,弟子所言,字字皆真,不敢有半点假意。”关瀛岳话语微涩,顶着这一刻四面八方无形的威压艰难开口。
“地上凉,起来吧。”齐云天注目他片刻,终是温然开口。
关瀛岳只觉得背后的衣衫尽已湿透,直起身时却仍是谦逊恭敬的模样:“多谢恩师。”
齐云天面色稍霁,也不再重提先前之事,转而开始问过他几句日常功课。关瀛岳有条不紊一一答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言谈也逐渐镇定。
师徒二人闲话了些时候,一道水色光华驰骋入殿,直飞高处。
齐云天抬手一招,看着掌中那道盘绕不定的水流,略微皱了下眉头。
“恩师,可是周师弟有消息了?”关瀛岳不觉道。
齐云天翻手间将那水流抹去,目光一沉:“有人以道术遮掩了玄水印的去向。”
关瀛岳面露愕然之色:“玄水印乃是上乘法器,谁能妄动?”他上前一步,带了些焦急迫切之意,“恩师,周师弟他该不会……”
“性命无虞,但也难查下落。”齐云天支着额头垂下眼,面露沉思之色,“你上次见到周宣乃是何时?”
“今日清晨时分,弟子还见周师弟从外归来,听他说起九院还有诸多繁琐之事需得料理。”关瀛岳回忆片刻,认真答复,“而后如何,弟子便是不知了。”他顿了顿,忽地想到什么,“恩师,若是连您也无法得知周师弟的下落,岂非是说……”
“不错,”齐云天目光微狭,“必是有旁的洞天真人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