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天,我来会你一会!”
“苏氏并无洞天真人坐镇,宁师叔叫阵苏闻天,最是合适。”张衍思索片刻,品评道。
“苏氏的洞天真人苏默百余年前被那凶人一剑杀了,此后苏氏便一直难成气候。”齐云天皱眉沉思,“此乃深思熟虑之举,世家若是识趣,自然懂得退让,不做无谓之争;但若世家有意保住苏氏之位,这一战便没那么容易了。”
说罢,他没由来一愣,将刚才的话语翻来覆去咀嚼半晌,仍不知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从何而来。
“宁师叔修《云霄千夺剑经》,却不知苏闻天习得是哪一门功法?”张衍看得那二人此刻到得场中,不觉凝神,
齐云天被他一言提醒,转而继续关注战局:“那苏闻天习《青灵显化元微法》,善于守御周旋,此战只怕没有半日难以结束。”
正如他所言,宁冲玄与苏闻天各自交手几轮后,发觉无法立时将对方拿下,于是各自转攻为守,静下心神,沉稳对敌,暗中等待着对方的破绽。二人相互周旋,偶尔试探一招,也只是浅尝辄止,一旁观战的后辈弟子已生出几分不耐之意,然而峰头之上的十大弟子却知此乃蓄势待发之举,决胜之时,只需一招。
张衍留心着战局的同时也一并留心着时辰的变换,二人下场比斗时尚不到晌午,眼下却已是落日西斜,云霞滚火。
“老师,若再这般拖延下去,子时不分胜负,则今日之局便是做了无用功。”张衍专注地分辨着二人气机的变化,“但宁师叔出手若不能一击必中,那……”
“来了。”齐云天抬手示意他噤声。
几乎是在他发话的同时,一柄雪亮飞剑忽地自宁冲玄袖中飞出,向着苏闻天的头颅斩去。那剑气太过霸道尖锐,一时间整个十峰山都被那剑光照亮,好似月冷千山,明彻天地。苏闻天虽也在同时出手,但那一道道玄光在那飞剑面前几乎形同虚设,一颗头颅眨眼便被斩下。
齐云天微微一笑,拢于袖中的手随之一松。
那颗头颅离了身躯,转瞬又被道道光华拉回身体接上。苏闻天虽捡回一命,但脸色惨白,显然已无力再战,只得恨恨地看向对面的宁冲玄:“宁师弟,好手段。”
宁冲玄神色冷淡:“早知师兄练得‘虚一元命气’,可接肢续命,果然了得。”
苏闻天咬牙切齿:“若无此门神通,今日只怕宁师弟也无法向诸位真人交代了。”
宁冲玄并不与手下败将多言,一拱手,自顾自转身回到云头上调息。
“胜负已定,老师也可宽心了。”张衍转头看向齐云天。
齐云天支着额头想了又想,只觉得此局赢下固然可喜,却又莫名赢得有些顺遂,似缺了些什么:“世家此局让步,只怕还有后手,不可大意。”
张衍正要开口,忽见又有一人入得场中,不由微微眯起眼:“苏奕鸿?看来苏氏是要急着找回场子了。”
“苏奕鸿……听闻此人也算了得,乃是天生灵根,其母怀胎之时便已灵药滋养调补,出生时便已远胜诸多开脉弟子。苏氏一门后辈中,当以此子为首。”齐云天抬头看去,淡淡开口,“苏闻天已败,苏奕鸿此时露面,必然有所图谋。”
苏奕鸿手提摩云棍,目光自十大弟子身上一一扫过,在庄不凡身上停留良久。
庄不凡被他看得不自在,正要恼羞成怒直接下场,那苏奕鸿却陡然转身,向着第一峰大声开口:“齐真人入主十大弟子首座之位三百余年未曾有人敢上前叫阵,今日苏某斗胆,想领教一番真人的神通手段!”
十峰山间先是死寂一片,旋即满座哗然。
齐云天目光动也不动,对那些窃窃私语充耳不闻。苏奕鸿此举,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若放在往日,自己应战也无妨,区区化丹修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