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拖沓得无所事事。

有时候倚靠着凉亭的阑干一觉睡醒,醒来时日头仿佛都不曾偏移;又或是将一卷早已翻烂的道经再细细看过一遍,再抬头竟也才过去不足一个时辰。齐云天偶尔会觉得,也许是某种不可抗的力量囚禁了这片寥落的宫宇,无止境地延长了这些百无聊赖的时光。于是他偶尔也会带着龙鲤外出,任由它在龙渊大泽恣意嬉闹,卷起滔天的浪潮。浪潮拍打在礁岩与岛岸上,粉碎成雪白的泡沫,日子依旧那么漫长。

最后,他还是只有回到玄水真宫,回到这片危危殿宇之间。

世家一开始似乎还不太相信他突如其来的退让也没有谁会相信一个人在打下了大半城池的时候会鸣金收兵,任由先前种种苦功付诸流水九院时常有长老拿着诸多公文前来百般试探,却一概被范长青挡了回去。

“大师兄近来忙于打磨功行,无暇见客,还请回吧。”

往往范长青在前殿这般迎来送往时,齐云天正背靠着龙鲤坐在岸旁,拿着一卷蚀文典策考教弟子。

这还是第一次,他因为疲倦而想要逃离什么。原来他也会力不从心。

一日又一日过去,玄水真宫虽未如何闭门拒客,但能见到齐云天之人寥寥无几。当然,总有些人,确实不好回绝。

“恩师,宁师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