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大师兄得空,我自当引见。”

“听闻清辰真人乃是化剑一脉的嫡传,只是从未听过他师承何人?”张衍知少清弟子多是直来直往,不是别处有诸多避讳,索性状若无意地信口一问。

“月出云崖,剑斩素光。化剑一脉曾有一位真人成就洞天时得此一赞,那便是大师兄的授业恩师,孟苑婷孟长老。”荀怀英如实道来,并不如何遮掩,口吻且赞且叹,“这位孟长老昔年曾以一剑大败冥泉宗一位太上长老,连带着踏平魔宗六峰九窟十三江。生性豪迈,气概尤甚诸多男子,却不肯掌门中权柄,只醉心剑道,率性而为。二百二十七年前,这位孟长老破关而出后不久,言是自己于化剑一途已至此生巅峰,再无精进可能,不肯蹉跎寿数,遂兵解转生去了。”

荀怀英说至此处,一指远处一方形如缺月的浮岛:“那处斩月剑台便是孟长老所遗。”

张衍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觉得那浮岛乍一看并无太多特别之处,虽则位势极高,占地极大,却不见多少玄光明华。他心中一动,不觉靠近了些许,随即才惊觉那岛上似有万千星辰璀璨闪烁,可与日月夺辉那根本不是什么耿耿星光,而是穿梭在浮岛缝隙间的凛然剑意。

那剑意时隔数百年依旧锋利得傲视群雄,早已将浮岛寸寸粉碎却又凝而不散,依旧于其间反复演化,虽死犹生。

那便是,化剑剑意么?

张衍注目细看,只见浮岛顶上高悬着一枚玲珑剔透的剑丸,那剑丸几近透明无色,乍一看极易忽略,但所散发出的无俦气势却教人望而生畏。

“大师兄所修之剑已可称同辈第一人,但他却有言,自己所使之剑尚不及其师之万一。”荀怀英摇了摇头,“可惜我入门之时孟长老已不问外事,少有露面,未能得见其出手,实乃平生遗憾。”

张衍隐隐约约回忆起在晏长生记忆中得见过的那个女人,其实他已不大记得清那女人的面目,但那些有关化剑疗伤的话语他却从不曾有一日忘怀。

大师兄……

第二百八十章

二百八十

半日之后。

贯阳大岳墩以西有一座高悬浮岛,气势恢宏凌驾于剑台之上,岛上的玄天宫规制仅次于掌门所居的清鸿宫,乃是少清历代大弟子的洞府。玄天宫百里之内剑影憧憧,一千二百八十道先人所遗的剑气盘踞不散,交织成网,铺开一片汪洋似的清辉。

荀怀英将张衍安顿在馆阁后,便御起剑光往此处而来。玄天宫外那片剑网察觉到有外人接近,陡然一收,排列成阵,随即又被一股无形之力强行镇下,各自归位,分开一条开阔道路。

“怀英拜见大师兄。”他穿过剑阵,在殿外一拜,朗声开口。

片刻后,一道雪亮剑光穿堂而来,浮于他面前,有一冷沉嗓音于剑光中响起:“荀师弟无须多礼。溟沧来使那厢如何?”

荀怀英正色回禀:“我已安顿张道友在馆阁歇下,一切皆以上宾之仪接待。今日张道友面前掌门,掌门废其剑丸,传其炼剑之法,想来再有几日便要开炉了。”

剑光那头略一沉吟:“他可知如此一来,若此番无法炼出心神相连的剑丸,此生便再无用剑机会?”

荀怀英亦是一叹:“我已与张道友说明利害,张道友却一派洒脱,不见半点忧色。”

“如此,到算个人物。”剑光中似有赞许之意,“此事便由你襄助于他,待他定下祭炼何等剑丸后,一应外物自有少清供给。稍后我往婴真人处去书一封,无论那位溟沧来使作何选择,皆将别天台剑炉让与他以做炼剑之用。”

荀怀英面色随之一肃别天台剑炉乃是门中炼剑的上乘之所,位于伏魔峰上,火口直通极天处,借罡英所化的厉煞打磨剑胚,比之别处更多一份得天独厚:“怀英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