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平香主,为少清金水瀛台门下,今次奉得师命,特来迎候张真人法驾。”女子敛衽见礼,话语利落分明。
张衍见其顶上有罡云一朵,便知此女乃是元婴修为,当下还礼,以真人称之:“有劳平真人。”
平香主不过一笑,与溟沧同行的几位元婴真人一一见礼后便随之护驾于一侧,一并前行。再有不多时,又是一声剑鸣如啸,来者是一目光冷傲的中年道人,一见张衍,稽首口称惊宵翎台门下顾图南,转而护持到了车驾另一侧。
张衍心中若有所思,此二者先后前来,相距约有千里地,如此说来,只怕再行千里,还有少清弟子前来相迎。
果不其然,又行千里,一名白衫少年御剑而来:“小子溯心元台弟子陈原宁,见过张真人。”
“张师弟,少清出三千里相迎,礼数十足,此举既是示敬,亦是示威,稍候可要小心了。”苗坤在一旁审时度势,不觉生出几分忐忑,向着张衍暗暗提醒。
张衍倒并不如何在意,坦然受下这般郑重的礼数,笑道:“非如此,亦不是少清了。”
再行得一刻,四周流云遣散,日出东方,贯阳大岳墩随之显露在众人眼前。张衍抬头遥望那座直入罡云的峰头,只见那巍峨高峰似被某种极利巨刃一分为二,中有一线,尽头处便是恢宏山门。
“张真人,这两座大阙一曰垂云,一曰见日,本是一座高峰,后祖师嫌其阻路,随手一剑,始成如此。”陈原宁眼见张衍打量,随之语带自矜地介绍。
少清开派祖师鸿翮真人之名张衍早有耳闻,此刻得见这般奇景,心中亦不觉一赞。
待得禁制大开,双蛟车辇行过那鹏首天门,茫茫云海陡然一亮,教人心生天地开阔之感云海间以一方大岳为主,数千浮岛星罗棋布,自有凛冽剑光穿梭其间,交织出一片星斗阑干之景。
一道比之方才相迎的三人还要清明锐利的剑光陡然驰骋而来,张衍转头看去,倒是一笑果然是荀怀英无误。
“此为吾友,有我在此接迎,你等皆可退去了。”荀怀英眼见平香主三人上前行礼,只淡淡嘱咐,“引苗真人去仪馆,不得怠慢。”
平、顾、陈三人齐声称是,不敢多言,再是一礼后便退下招呼苗坤等人。
张衍随之下得车辇,与荀怀英稽首见礼:“自上回斗剑匆匆一别,不想已是过去百余载,荀道友一向可好?”
“上回蒙道友出手相助,得以脱难,自那之后,便在门中苦磨剑技。”荀怀英随之还礼,沉声道,“只可惜风海洋已为道友诛杀,不然定还要再去领教一回。”
张衍知他们少清剑修脾性就是如此,反是畅快一笑,与他叙说起对阵风海洋时所见的诸多神通手段。二人步于云间边走边说,每有剑光掠过必是一顿,御剑之人停下见礼后方才远去。
张衍忆起自风海洋袖囊中寻得班少明剑丸一事,思忖一番后决定先按捺不提,待得习得剑术真传后归去时再奉还不迟,以免多生事端。他听得出方才荀怀英话中未能与风海洋交手的遗憾,随即道:“天地既有重劫降下,九洲自有英杰纷涌,道友何愁寻不得对手?”
荀怀英略一点头:“道友所言极是。可惜道友非我少清门下,我与你只能论法,未能论剑,诚为憾事。”
张衍目光微动,旋即笑道:“却未必无有机会。不过要说论法,久闻贵派清辰子真人与我那大师兄齐云天曾在当初十六派斗剑上战成平手,人称一时双璧,却不知我今次可有机会得见?”
“大师兄么?”荀怀英也不意外,只正色道,“不瞒张道友,我此番前来相迎,便是大师兄的意思。大师兄对你评价极高,他有言,我与你曾在斗剑时熟识,你来少清作客,合该由我接待,若换做旁人,难免有冒犯得罪之处。张道友若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