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无不允,只是有言在先,魔劫汹汹,不可大意,此事涉及我溟沧弟子性命,若出差池,到时我少不得要拿人问罪。”
彭誉舟眼中虽有几分轻慢之色,却藏得极好:“张师弟哪里话?魔穴之事非同小可,在下自当尽心竭力。”
张衍并没有分与他更多的目光,可有可无地恩了一声后,便将此处事宜交予他们守名宫之人自行处置,自己告辞离去。
出得海眼魔穴,飞鹤楼随之映入眼帘。那些雕栏玉砌望之与当年相比并无太大区别,齐云天那时以“小诸天挪移遁法”带他离开魔穴时,出来望见的,便是这般飞阁流丹,朱甍碧瓦之景。
齐云天。
直到眼下离开了那一片昏暗模糊的地界,一个人立于高天之上,张衍才终于允许自己去想起那个名字。
他抬手稍微掩在眼前,挡去明晃晃的日光,难得生出一种偌大的疲倦。
那些微弱而渺茫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扎根了一般挥之不去,反复警醒着他,暗示着他,似乎随时随地都会从他身体里剥夺走某种血肉相连的东西。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些东西可以带来如此无法反抗的疼痛,堵着胸口不容宣泄。一颗心随之被挤捏着,要被榨出浓烈到无以复加的悲艳血色。
一道飞书忽然传来,将他自麻木的情绪中惊动。张衍拆开一看,原是霍轩约自己在十峰山一见。他第一次有些庆幸还有如此多的琐屑之事可以让自己忙碌起来,避开那些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