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画中少年,随即合上卷轴,还与洛清羽,“我亦不识得。横竖此人已是拿下,洛师兄也无需再在意此事,还是平复心思,准备极天之战为好。”

洛清羽感激一笑:“多谢张师弟此言,师弟也需小心。此番你虽一人借瑶阴之名前来,但大师兄早已替你未雨绸缪。到时极天之上,若有何难处,只要不涉及师门,我都自当全力相助。”

“大师兄待张衍,倒当真是思虑周全。”张衍不过一愣,轻笑出声。

洛清羽不知他那点自嘲之意从何而来,只笑道:“大师兄如此担心你的安危,可见对你极是上心。”

张衍目光仍是淡淡的:“或许吧。”

第二百二十章

二百二十

浮游天宫内的玉磬不敲自响,骢珑之音荡开在大殿之内。

一直在下首蒲团打坐的孟真人睁开眼,看着悬浮于半空的那件发光法器,沉声道:“恩师,天门已开,当是诸派一战的时候了。”

高处星台上,秦掌门拂尘轻扫,凝视着那玉磬中明灭的三簇火苗:“魔宗势起,此战必不轻松。”

“魔宗虽出了风海洋那等人物,但玄门一辈也不曾逊色多少。”孟真人沉思片刻后,这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此番斗剑,少清派荀怀英,玉霄派周煌,还有我溟沧的霍轩,当都可与此人一战。”

“何不把话说完?”秦掌门微微一笑,“你心中分明还有一个人选。”

孟真人眉毛动了动,低低开口:“张衍固然也是好的,但弟子只怕过刚易折。”

“你道他是百炼钢,有人却道他是绕指柔。”秦掌门将拂尘搭于臂弯,心平气和地与他说笑,“那孩子造化不小,岂会折在这种地方?说来,你这个做师父的,也有许久没见过云天了吧。怎么?还在生他的气?”

“弟子没有生他的气。”孟真人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在大殿暗沉的角落处。

“既没有生气,又何必将他禁足在玄水真宫?”秦掌门轻叹一声。

殿中一时间寂静了下来,唯有孟真人宽大的法袍下似有海水声涌荡。他沉默良久,才反问道:“恩师如何知晓的?”

秦掌门笑了笑:“云天那孩子喜静,三年五载不出玄水真宫本是常事,可张衍离山赴斗剑法会那一日他竟也未去相送,这可不符他的性子。”

孟真人垂下眼,半晌后只低声道:“弟子并没有要棒打鸳鸯的意思。”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梢眼角都是落寞,“弟子也没有罚他的意思。只是他有些事情做得,到底太不像话了些。他若问心无愧,又如何会被我以一言困在玄水真宫?”

“怎么?那日潘成图的事情,你觉得另有隐情?”秦掌门似笑非笑,微微眯起眼。

“恩师何必明知故问?”孟真人神色微黯。

秦掌门转而抬起头,注视着大殿顶上那徐徐轮转的鸿蒙八卦图:“你们师徒一场,难道真要因此生分了吗?”

“师徒么?”孟真人轻声叹息,“于云天而言,要论传道受业的情分,或许恩师比弟子更甚许多。”

“至德。”秦掌门正色唤了他一声。

孟真人疲倦地站起身来,向着高处一拜:“是弟子失言了。弟子,弟子近来忽有所悟,需闭关参玄,许多事情力不能及,仍是交还给云天处置便是。”

“你便这么不愿见他吗?”秦掌门眼见他转身欲走,也不阻拦,只以浅淡的话语挡住了他的脚步。

“恩师哪里话?”孟真人缓缓道,“仙家岁月,闭关修玄数十年不见一次也是常事。”

秦掌门静静望着他的背影,一道清光自他身后的星河飞下:“既如此,那便去把此物交给云天吧。”

孟真人抬手接过,竟是一方白玉小盅,盅内有一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