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过分阴郁而狰狞的梦境总是如期而至,逼得一颗心惶惶不可终日,总归不会给人片刻的清宁。
这些年早已是突破元婴二重境,结成元婴法身的丹药也早就备下,却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他原本修《玄泽真妙上洞功》,得气精纯,又有极天上所取的钧阳精气在手,本不该道行滞涩到如此地步。然而每每运气凝神,便只觉体内似有某种极阴晦的浑浊之气作祟,贸然突破只会伤及根本。
齐云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时才注意到不远处站了个鲜红的影子。
“花水月”的真灵如今看着已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女了,只是那顽劣尖锐的脾性仍没有改过半分。齐云天恍恍惚惚地想起,齐梦娇当年也是这样,刚领回门下时不过还是个孩子,一晃眼便也出落成女儿家的身段。他这么瞧了两眼,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浑身尽湿,领口微敞,总归该避忌一下男女大防。
他挥袖拂去一身水意,拾起一旁散落的衣袍披上:“前辈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