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纵使可以瞒天过海门中其他人,但陈真人乃是当初跟随前任掌门北伐天妖的十二洞天之一,更是如今门中修为仅此于掌门之人,你如何瞒得过他?”齐云天微微皱眉,“方师弟,你怎可如此糊涂?”
方振鹭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大师兄,小弟知错了……小弟也是急于求成,这才着了魔道。小弟只被革了十大弟子之位后,就被陈氏看管起来,若不是今日浣月江宴调去了不少人手,小弟根本逃脱不得……大师兄,求大师兄救我,指我一条生路……”
齐云天曲指轻敲着阑干,不再看他那副狼狈模样:“你是说,陈真人教人拘了你。那他可有同你说些什么,要你做些什么?”
“这……倒是没有。不过陈真人曾屡屡质问我修习的具体是何法门,但我心知若招了此事,只怕就不止是被拘管起来那么简单,便设法敷衍了过去,只当什么也不知。”方振鹭想了想,赶忙答道。
只是过了许久,他都不曾等到齐云天的回应,心中愈发慌乱,几近绝望之时,才闻得高处一声淡淡话语:“那功法现在何处?”
方振鹭赶紧答道:“此物事关重大,小弟不敢放于洞府,便在山门外辟了一处石窟用于藏匿修炼。”
齐云天笑意温和,却又教人莫名觉得心头一冷:“方师弟要的明路,为兄确实可以指上一条。只是愿不愿意走,便要看师弟自己的了。”
方振鹭此时已全然是死马当活马医,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多谢大师兄!还请大师兄教我!”
“你去取了那《九幽志》,如何出来的便如何回去。”齐云天声音缓慢,“你也不必遮掩,正好借此机会,求见陈真人。”
方振鹭有些茫然:“大师兄的意思是……”
齐云天平静的话语中含着旁人无法觉察的锋利:“你去面见陈真人,言明这《九幽志》乃是泰衡老祖飞升之前所著,再将此物奉予他。”
雨下得突如其来,乌云飞快地变幻着,聚散只在转眼之间,这样一场雨将入夜后的玄水真宫冲洗出一种阴森的颜色。
范长青匆匆穿过蜿蜒的回廊,终于在一处偏殿台阶前寻到了伫立在雨中的齐云天。那身天青的衣袍在雨幕中晕开凉薄的颜色,像是入秋结的霜。他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望而生畏。
“范师弟么?”他一时踟蹰没有上前,齐云天却已是觉察他的到来,徐徐回身。
范长青赶紧走出廊下,向着他见礼:“大师兄,大事不好了,那张衍他,他……”
“张师弟怎么了?”齐云天目光微动,眼中那层冷意随之消融。
“今夜浣月江宴,张师弟他与平都教胡长老斗法,结果将对方……”范长青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沫,“当场斩杀。”
齐云天竟只是一笑,转过身去,仰头望着那落雨的阴云:“杀了便杀了吧。平都教那边如何说?”
“杀了便杀了”几个字听得范长青胆战心惊,但齐云天问话不敢不答:“平都教言是不会轻易罢休,定要找掌门议论此事。而且张师弟此番赴宴,不仅一身元婴修为,还……还是乘着龙鲤前来。大师兄,那龙鲤……”
“那龙鲤如何?”齐云天淡淡开口。
范长青登时不敢多言,只赔笑道:“那龙鲤,那龙鲤当真是威风!”
第二百零二章
二百零二
“张真人,不管如何,我平都教长老终是伤在你手中,此事当需给个交代!”
此时浣江水洲外已是乱成一片,方才那兔起鹘落的一场争斗看得所有人瞠目结舌。张衍若无其事地一掸袖口,心平气和地瞧着那个向着自己叫嚣的于长老,仿佛一剑斩杀了平都教中人的罪魁祸首并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