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是水枯了以后便露出了湖底嶙峋枯瘦的礁石。他唇上的血色在一点点衰退,开口时声音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你……那天晚上,你记得?”

周用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一笑,贴得更近:“当然记得。为兄那时遭逢丧妻丧子之痛,若非洛师弟投怀送抱,我又怎能发泄个痛快?”

洛清羽终是挣开他的手,那些不可置信与恼羞成怒沉淀到眼底,最后酿做一种被彻底剖开的无望。起身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竹枝抵上周用的喉头,然而执着竹枝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周用仰起头,不避不闪,好整以暇地端详着他此刻的表情,露出戏谑的神色,还要继续说下去。

“够了。”洛清羽在他开口前打断了他,咬了咬牙,再多话语堵在喉咙里,几乎叫人哽咽。他环顾了一圈周围,仿佛像寻找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然而四面空山静水,再无他物,唯有长久以来的疲倦再也压制不住,只教人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