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天下意识想退后,却又偏偏无路可退,只能被迫迎上张衍的抵咬,将整个人都交付予他。
张衍来回几番,自觉“欺师灭祖”够了,这才稍微松开,舔去他唇上的血迹:“大师兄可满意了?”
“……”
“横竖此间事了,眼下你我也该回去复命了。”张衍见好就收,替自家师兄将胸前乱了的衣襟理好,“我顺便挖了瑶阴十几条地煞,若再不回昭幽天池种上,恐就要散了。”
齐云天凝神想了想,转而注目于他:“你身上那道飞遁符尚有余力,从此处折返溟沧也不过三五日,当还赶得上。”说到此处,终是笑了笑,“你倒是精打细算,连一派的地煞都不肯放过。”
“物尽其用而已。”张衍只是一笑,随即从齐云天话中听出些别的意思,“大师兄不与我一道回去吗?”
“临行前,既然掌门师祖是分开下令,你我自然不宜一起回去。”齐云天闭了闭眼,似有几分倦意,“你且先行一步,我留下来处理那些收尾之事便好。这附近毕竟还逗留了不少别派修士,总要花点心思粉饰一番。”
张衍点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师兄了。说来此物,也该交由师兄处置。”
他自袖中掏出那枚晏真人留下的神梭,齐云天目光微动,到底还是收下:“也好。你留一处隐秘的阵门给我便是,我处理完诸事自会将其封锁。”
张衍取出金印,忽又想起一事:“说来先前与泰衡老祖对上时,方振鹭方师兄侥幸逃过一劫,眼下还困在阵中,大师兄以为如何处置妥当?”
“瑶阴之事关系重大,”齐云天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只能暂且委屈方师弟在此处多逗留一段时日了。”
张衍便知他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启动机枢金印前特地探查了一番方振鹭所在的方位,不觉一笑:“方师兄眼下正在西北角一处宫阙安身,想来当是无事。”他灵机一转,大阵顺应他的心意再起变化,“从此地往南不过二三里便是阵门入口,大师兄自便就是。只是你气机还未……”
“无妨,”齐云天握了握他的手腕,“不过是清点一些琐屑,阵中已无他人,也不会和人动手,宽心就是。”
送走张衍,齐云天依他所说寻到了那处隐秘的入口,再次步入阵中。
他一身灵机虽未完全复原,但先前强行突破,总还是恢复了三五成,不再似先前那般力不从心。他先纵身赶赴至泊心顶眼下小界中诸多禁制皆被破去,他大可随心所欲地来去甫一至外围广场,便可见满目狼藉。听张衍说,章伯彦带人杀上泊心顶后,便放出魔头肆意吞噬玄门修士,不少人皆是折损在他之手。
此番入得阵中的几名元婴修士,莫天心葬送魔手,岳御极被人夺舍,应成霖战败身死,到头来唯有自己前来清点遗骸。
齐云天远望着那一片死战后的痕迹,平静的目光里有一种司空见惯的冷漠。他原地伫立片刻,忽地振袖转身,衣袍翻飞间,那件寡淡的道袍变作了他身为三代辈大弟子一贯的繁复道衣,连带着长发也被正冠束起,一派端正仪容。
他抬手一招,北冥真水浩荡而来,拥簇在他的四周一并往小界西北角去了。
西北处有十数座宫阙依山而建,飞甍上高挂琉璃小钟,远远便可见一片清光点点。齐云天阖眼凝神一查,便确定了方振鹭所在之位,施施然在一座偏殿前落下。
他只看过一眼便知偏殿前被人用法宝设了禁制,反手直截了当地破去,步入殿中。
三道清光迎面袭来,齐云天动也不动,自有北冥真水将其卷去。
“大,大师兄?”
方振鹭原本隐匿于暗处,以攒月弓护身,一旦觉察到殿外禁制被迫,就要杀入殿之人一个措手不及。谁知三发箭射出,竟被对方视若无睹地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