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光急飞而去,准备与其近身一战。若能在近处施展九岳清音,当能击溃此人。
他自白雾间冲出,一声轻啸,近在咫尺间,那青衣道人纵有秘术护身,也断没有不被震退的道理。
然而下一刻,那青色的影子便四散开来,化作一片片花瓣碎落于风中。
怎么可能?气机明明就在此处……吕钧阳目光一紧,随即心知不好,侧身回防。然而三支花剑已至,他及时震出护体玄功也有一支不曾化解。就在此时,黑蛇自他袖中窜出,硬生生用蛇尾替他接下了那锋利的花瓣,被削去了大半鳞片。
吕钧阳下意识抓紧怀中黑蛇,随即发现自己差点把自己师弟掐死,手上又松了力道。他冷眼看着不远处的青衣道人,知道这此的对手是前所未有的棘手,然而要他就此铩羽而归,却断不可能。
若自己不能替恩师办成此事,又还有何人能助恩师?
他借着金水相生之力将罗沧海裹于其中,平视着对面的道人,衣袖一挥就要再战。
“行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吧。”
伴着一声冷沉嗓音,一直闹不可破的山门大阵忽然被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吕钧阳闻声一怔,不可置信地抬头。齐云天亦是在那一瞬间身形一僵,面具掩盖下的脸色血色尽褪。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百二十九
“既然想争,那不如就争个彻底,你若拿个首座的位置回来,今日阻你之人必定无话可说。”
“去吧,听说那骊山派尽是女修,你要是相中了合适的,领个道侣回来也不错。”
“既然这是你自己选的路,那将来那些苦楚,便自己受着吧。”
齐云天转过头,记忆里那个黑色的影子又一次遮天蔽日,时隔百余年,仍是教人无法不折服的傲岸与张狂,令人想起龙渊大泽的山呼海啸,地裂天崩。
自那罅隙间负手走出黑衣道人模样冷俊,眉宇间英气逼人,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张扬起落。他像是闲庭信步而来,却又带着无声的威压。四面八方万籁俱寂,没有人能在这威压之下发出半点声音。
“还不退下。”黑衣道人见吕钧阳愣在原地,略有些不耐地重复了一遍。
吕钧阳低低应声,往他身后站定,抱着罗沧海有几分迟疑地开口:“恩师,师弟他……”
黑衣道人抬手一招,一股无形之力便将受伤的黑蛇牵引到他面前。罗沧海艰难地睁开眼,声音低哑,如弥留之言:“恩师莫要怪罪大师兄,是……是我自己跟过来的……弟子不孝,以后……以后怕是不能再侍奉在您老人家身边了……”
说着便直挺挺地一僵,宛如死透了的样子。
“……”黑衣道人冷哼一声,抬手掐着黑蛇的七寸将它拎了起来,“为师正缺下酒的菜,拿你煲顿汤,也算你最后一次尽孝。”
罗沧海立时又直挺挺地醒了过来,生龙活虎地一扭,哪里还有半点伤重不治的模样:“恩师,弟子忽然觉得若这么死了那便实在是不忠不义不孝之辈!恩师前来,弟子岂有不鞍前马后的道理?弟子皮糙肉厚,不易入味,不如让弟子给恩师捉上几只……”
黑衣道人不待它说完,便将它丢回吕钧阳怀里,转而看向对面的那带着面具的年轻人。
齐云天怔怔地望着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对上那桀骜目光的瞬间,他下意识伸手往身边一抓,仿佛是本能地要祭出什么法宝,手指却又顿在中途。
黑衣道人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冷笑一声:“怎的,不敢拿出来吗?”
齐云天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抿着唇,将手重新收回袖中。
“哼,我已是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敢,那便受死吧。”黑衣道人目光微狭,眼中锋芒流转,蓦地抬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