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钧阳闻言亦是心中微讶:“骊山派?”
“这明明是骊山派的神通,可那帮娘儿们不是不收男子吗?”黑蛇忿忿开口,颇有几分不平。
齐云天并不言语,翻手间阵法已变,与吕钧阳生死相搏非他本意,也无意搬出溟沧神通相压,是以动用了昔年于骊山派讲学时所习的功法神通,混淆视听。吕钧阳几乎在同时操纵神梭相抗,一掌拍出间,呵出“九岳清音”抵挡那花阵中绵延不绝的暗藏威压。
齐云天早有防备,手指捏诀,便有薄薄霞光笼罩四周,将那穿云裂石之力尽数抵挡。
“大师兄,此人来得蹊跷。”罗沧海于吕钧阳袖中看得分明自家大师兄根骨奇佳,又得恩师真传,与这散修试探交锋间竟占不到丝毫优势,实在匪夷所思。当下便低声建议,“我等不如设法从这阵中突围,引这散修追来。待得出阵,小弟我也能尽数施为,我二人合力,不愁拿不下他。”
吕钧阳把它兜回袖子深处,斗法间没有丝毫疏忽大意,招招慎重。罗沧海所言不无道理,但是要他以二敌一,却不屑为之。
对方布下法雨与法阵,眼下却是自己稍逊一筹。
虽然受制于人,但吕钧阳面上却不见半点惊慌之色。他的授业恩师几乎可称九州斗法的第一人,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他亦是不惧任何对手。
罗沧海见他不仅不退,反而还有越斗越勇之势,就知道自家大师兄那股子在玄门正派养成的脾气又上来了,急得上火又无可奈何。随即他想起恩师临行前曾给了大师兄一道破阵符诏以备不时之需,既然大师兄不肯用,那也就只有他这个做师弟的来代劳了。
吕钧阳并没有功夫在意罗沧海的所思所想,他此刻专心与对手斗法,神梭齐出,伴随着道道金气白芒与之周旋。然而最令他在意的却是,自己分明习得《玄泽真妙上洞功》,有引水开源之能,却偏偏动不了这场荒寒法雨。
这世间还有何等道术功法能凌驾于溟沧水法之上?此人绝非散修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齐云天自然从容许多吕钧阳不知他的身份,他却对吕钧阳所习功法了如指掌,一明一暗,到底是他站了先机。
几番交手间,齐云天已估出了大概,若吕钧阳还是溟沧弟子,只怕来年又一轮十六派斗剑,也该有他一个名额。
“我无意为难道友,如此争斗不分胜负也不过平白浪费时间而已。”齐云天负手而立,再次开口规劝。
吕钧阳冷言开口:“师命难违,无需多言。”
齐云天闻得“师命”二字,似有一瞬间的出神。罗沧海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刻的机会,叼起吕钧阳袖中那道破阵符诏立时冲出,往大阵上撞去,同时蛇尾不忘紧紧缠在吕钧阳手腕上,要将他一并拉出此处。
眼见符诏贴合在大阵之上,罗沧海还未来得及暗自欣喜,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道震得向后飞了出去,摔落回吕钧阳怀中。
吕钧阳将他下意识接住,转而回头,却见那青衣道人仿佛早已料到这番结果,甚至不曾上前追逐一步。
“我早在半月之前还未破阵之时,就借着青桐山四面地脉埋下了新的阵法运转,这山门大阵被锁,更是我在与另外二人破除山顶禁制时有意改写灵机流动所制,为的便是防止两位借着旁的助力在阵里阵外来去自如。”齐云天瞧了眼那气息奄奄的黑蛇,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友既然不愿收手,那我也唯有得罪了。”
吕钧阳把罗沧海收回袖中,目光中更添几分凌厉之色:“你我本就该一战。”
齐云天抬袖一卷漫天风雨,眨眼间那些雨水附着在飞出的花瓣上,宛如镀上一层薄而锋利的刃。吕钧阳运起《宝金云箓》的玄功一一挡下,趁乱抓住一丝花阵间演变的漏洞,放出“幻真玉云烟”隔绝对手的视线,自己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