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远，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令我心急如焚。我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不论怎么握紧拳头，我攥住的，都只有一团虚无的空气。

“别走……别走！不要又留我一个人……不要……沈从然……”

我哽咽出声，双手用力地在水中搅着，可我还是难以动弹分毫。

这条河，我好像注定渡不过去，就像我永远也无法抵达沈从然的身边一样。

仓惶之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隐约地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你又背叛了我……该死的……该死的……这次……这次一定要……一定要”

远处的人影似乎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我，好像是在呼唤我，呼唤我过去，快点过去……

“沈从然！”

我拼尽一切往前扑去，可就在此时，我的脑后似被重击，陡然一阵剧痛，令我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七……”

我听到有人似乎在唤我的名字，可我脑袋里嗡嗡作响，意识好像被拢在一张绵密的网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突破。

“……斐……七斐……”

别叫了。太阳穴一突突地跳，疼得要命。

“七斐！”

我挺高胸膛，猛吸了一口气，瞪大的双眼终于能够视物，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天空，缀满了一片片的星云；明亮的月亮高悬着，又大又低，好似马上就要压向这片土地。

五感逐渐回笼，我这才发现我浑身都湿透了，显然是被人刚从水里捞起来的。

“你终于醒了……”

我缓缓撇过头，发现同样一身湿透的沈从然正跪在我的身边，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这是……回来了？

“沈……沈从然？咳……咳咳……”我的喉咙和鼻腔非常难受，像是呛了好几口水，我不断清着嗓子，哆嗦着想要坐起身。沈从然见状急忙来扶我，他湿漉漉的头发耷拉下来，黏在脸上，发梢滴着水，滑过他的脸颊，于他的下巴尖坠落而下。我局促地移开视线，轻轻推开了他扶着我的手。

“我怎么”

“妈的！你他妈可真能跑！体育课也没见你跑这么快啊？！”

一道敞亮的男声打断了我的话，我回过头，看到卫向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还还乌泱泱跟着一批人，仔细一看，除了卫向明的小弟和尚星瑞以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正交头接耳着，讨论的内容大致是误以为有什么新活动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看到有人跳河之类的。

我一想到我在前面跑，后面追着的人从两三个变成了十几个，那场面……

“还能走么？”沈从然轻声问我。

我的脸烧得慌，脑子也乱乱的，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卫向明走上前，说：“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