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声音,随着门扉大开的嘎吱嘎吱声,一切都在瞬间恢复。就像潮水退却,时间回溯,碎裂的事物以非自然的方式恢复到了原始的模样。
我睁开眼睛,与从门外的沈从然对上了视线。
“七斐妈妈好,我听说七斐住院了,就来看看。”沈从然笑着说道,随后将手里的水果篮和一束花递给了妈妈。妈妈赶忙招呼着沈从然,把东西放在一边后,便去倒了水,还拿了点零食塞给沈从然。沈从然连声道谢,又让妈妈不要再忙,最后坐到床边放着的椅子上,看向我。
“怎么样?伤口恢复得还好么?”他问。
我眨了眨眼睛,慢了半拍才回道:“还好……”
沈从然叹了口气,“你怎么一个人跑去”话语戛然而止,他摇了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些了,这个是凌绪说怕你无聊借给你的,还有尚星瑞让我带给你的这个……”他拿出一个MP3,还有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我拿过MP3和护身符,前后翻看着这个小小的红色护身符。
“嗯,”沈从然点点头,“尚星瑞和寺庙里的人关系不错,就托人帮你求来了一个。”
寺庙?这个镇上……原来还有寺庙?或许是我的表情太明显,沈从然不用我开口问,就为我解释道:“蝉莲寺,有千年的历史了,负责云莲镇大大小小的祭典、节日,还有各户人家的喜事丧礼、驱邪超度之类的……镇上的人都很尊敬寺里的住持,就连镇长也不例外。”
“那这个……会不会很贵重,就这样送给我,不好吧?”我捏着护身符,脸有些发热。我感到羞愧,也感到无力,尽管只有我一人知晓我内心这不堪的嫉妒,可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无地自容,更加唾弃自己。
“没关系,”沈从然说,“尚星瑞和住持关系不错,一个护身符而已,也算不了什么,你就拿着吧,讨个平安而已。”
我抿起嘴唇,上下动了动沉重的脑袋,“谢……谢谢……”
沈从然笑了笑,视线落在你缠着纱布的脑袋,他说:“等麻醉过去了,伤口应该会很疼,很痛的话就和护士要止疼片,别自己忍着。”
“嗯……好,我……我知道的。”我回道。
随后我和他都不再说话,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沈从然看了看左右,慢慢站起身,说:“你刚手术完,注意多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顺便把作业也带给你。”
“啊……没-没关系的……你……你如果忙的话,可以让凌绪来……”我哑着嗓子,急急忙忙说。
沈从然看了我一会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忽然又笑了一下,开口道:“六班没你想的那么忙,我之前不是还给你补习么?你不用担心,我家里医院比较近,过来方便。”他想了想,又说:“对了,很快就是下戌祭了,这个是云莲镇特有的一个祭典,很有意思,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我捏着护身符和MP3,心中思绪万千,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应道:“好……”
沈从然离开了,这时妈妈正好叫了护士长回来,护士长给我看了点滴,又问了一下我当下的身体状况,我一一回答。护士长在写记录的时候,就站在我的身旁,我看着她,但思绪在乱飞,无意间瞥到她胸口的名牌,视线又开始聚焦,但不过只是下意识地在脑袋里默念了那几个字,就像平时上厕所会开始看一些没有意义的文字一样比如洗发水、沐浴露瓶身后的品牌解释、添加剂等等。
护士走长后,妈妈走到我身边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她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让我十分愧疚。“再睡一会儿吧,等下妈妈带点小米粥来,好不好?”她说。
“嗯……谢谢妈妈。”我扯出一抹笑,说道。
妈妈收回手,仔细地给我掖了被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