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带着一丝简单幼稚,何况他身边全是老谋深算之人。

姜而是老的辣,这句话,秦昌会慢慢体会到。

且说知言拼好木球,扔到榻上一滚就听出不对劲,金铃忘记装进去了,再一回首,一只小胖手捏着金铃默默站在一旁。

意儿敞嘴露出几颗小白牙,摇着手中的金铃,另一只手指着木球,做了一个放的动作。

知言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眼睛瞄向孟焕之,语调夸张道:“你看着给意儿装好,我去厨房瞧一眼,给你们爷儿俩还有前院那个小祖宗张罗晚饭。”

她得意地扭着腰肢出屋,一路脸上挂着笑容。厨房里几个仆妇见到大奶奶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最近府里住着客人,大奶奶就没展开脸过,看来快要甩掉麻烦,好事!

孟焕之盯着妻子轻狂的小样儿,心里头暗骂不愧是小滑头。意儿眼巴巴等着父亲把金铃重新装进去,着急得在一旁指手划脚,意思是把木球摔开再组装。

☆、170|第 170 章

孟焕之以承影剑做饵,诱使秦昌和他打赌,若秦昌能在一个月之内也能仿造出一件匠心独具的木器活,他便把绝世宝剑承影转送给秦昌。

秦昌瞄一眼小外甥最喜欢的木球金铃,满不在乎应下,并放下大话为意儿亲手打造一件周岁生辰礼,若他输了,今后只听姐夫调遣。

少年郎筹志满怀,以为又是同往常一样可以轻而易举解决别人束手无措的难题,矜持自得。

孤独求败,才目空一切。

孟焕之不动声色,轻拍内弟的肩头,“既然说好了,我这就送你去庄子上。”

“姐夫要去翰林院点卯,不敢有劳。姐姐的庄子虽没进去过,可也常常从门前经过,我自己带着人去倒还省事。”秦昌很有礼貌婉拒。

他在学识上可以傲视别人,日常礼仪不能眼中无人,跟自己姐姐使性子那是因为亲近生不出嫌隙,对着姐夫可不能。

“好”,孟焕之欣然应下,唤过长兴和柱儿陪着秦昌出城,直奔知言的陪嫁庄子上。

大宝一听来了位贵客,打听到里头的曲折,二话不说,带着秦昌去了一处独立的小院。

小院内杂乱无章,木料横七竖八摆放,勉强寻到一处方寸之地落脚,秦昌打量四周。堆成小山的木头和下角料,几件简单的工具,刨具、墨斗、凿子......屋檐下摆着一张木案,一件已有八成好的屋宇赫然在目,不足尺高,窗棂上雕着小兽,惟妙惟肖。

半埋在木堆中的人听见动静抬起头,头上衣裳沾满碎木屑,二十岁上下,平凡无奇的面孔,眼睛木讷呆滞,面无表情看一眼秦昌和大宝,继续埋头做手下的活计。

就他?!秦昌颇为不屑,他绝不会输给人。

“你们都回去,告诉姐姐和姐夫让他们放心,爷要呆在这里做正事。”说着秦昌已卷起袖口钻进木头堆里打量,一身华贵的流纹锦衣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更不提无双的俊颜,凌然超凡的气度,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应出现在此处。

长兴和柱儿拉着大宝到无人处又如此如此耳语一番,这才回燕京复命。

且不说天才中二少年郎秦昌在郊外如何经历另一种尝试,孟焕之复又在御前行走,今年秋后处决的犯人名单中没有杜六郎,他只是心中暂缓一口气。

显而易见,长盛帝没有消气,论谁被人骂了也不痛快,何况是一言九鼎的天子。杜谦的秦疏狠、绝、辣,句句直捅天子的痛处。被人揭了短,长盛帝一再言称不会放过胆大妄为的杜六郎。

孟焕之小心又小心,偶尔在天子面前拐弯抹角提一句,察言观色就知还不到为杜谦求情的时候。再者,他难得有机会可以和天子独处,逢着有人在,求情的话更是不好出口,就怕别人夹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