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仪一脸不屑道:“丢人的事呗!逛花柳巷惹出事非,脸都被抓花见不了人,御史们成天追在后天参他,要不是他姓苏,早被编修馆赶出来,这叫恶人有恶报。”
知言惊讶,苏元成不至这么蠢吧?堂堂蜀中苏家宗子,要长相有长相,要银子有银子,才高八斗,典型的高富帅,玩个把女人沾惹上麻烦,更让御史们盯上,其中必有蹊跷。
知雅为姐姐打抱不平,接着话头:“四姐姐自从这回有身孕,十天里有八天见不到姐夫的面。百年诗书世家全都是哄人的话,养出这么一个表面不一的伪君子,活该!”
知画好强,她的夫君丢面子,她也自觉见不了人,何况被个烟花女子挠破脸,恐怕也挠伤知画的心。
知言不无担忧道:“四姐姐好面子,她心中肯定也不好受。”
知雅颦眉含忧,恨嫡姐不争气,闷声埋怨:“四姐姐为哄姐夫开心,前几日打发他出城散心去了,一个人守在家里应付外头的人。哼!我倒要看着她傻到什么时候,宠男人宠得太没谱,自作自受。”
老狐狸挑孙婿时亲自把关挨个过人品,惟苏元成因要与苏家联姻,以家世为主。无巧不成书,众姐妹也唯独知画最对夫婿上心。
苏元成被老狐狸在无形中压制了五六年,一但放开犹如脱缰的野马,放浪形骸,日日眠花宿柳,知画心里的苦唯有她自己知道。
见两个姐妹都扫了兴致,知仪岔开话题问起:“九妹,你可使人给祖父母送过信?”
早在意儿出生后,秦昭和孟焕之两人都亲笔手书派人往西北报喜,估摸着也该送到。
知言点头,手下抚弄意儿浓密的睫毛,目光柔和,轻声对儿子说话:“快点长大,娘带你去见两个最亲的人。”
知雅本想问妹妹,是否给母亲报了喜信,话到嘴边忍住。她的母亲犯傻被罗姨妈哄得团团转,没替父亲守住后宅,后半辈子很难见到外人。今天是九妹家的喜事,还是不要提,凡得大家都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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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客人陆续到齐,韩家大奶奶与王慎之妻结伴而来。世英也奉婆母之命独自来赴宴。方太君和老狐狸去了西北,燕京城中留下的大太太担起重任,知言生产时带着人守了一天一夜,孩子满月率着秦府女眷全聚到孟府。
两位太太并两位奶奶再加知言姐妹几人,稀稀拉拉不足十人,相比以前动辙几十人相聚,真是令人心中顿感空落。
除了王沈氏,今天来的都是熟人,也不用客套,众人瞧过孩子,众口一辞称赞意儿长得好看,吃得白胖,都是一些夸婴儿的吉祥话,增添喜气讨个彩头,屋内也是其意融融。
十三姑娘知媛睁大眼睛,趁大家都不注意,暗地里用手指戳意儿的脸蛋,满是好奇之色,玩弄一会儿又觉不满意,双手轻揪住意儿的耳朵。无论她如何折腾,意儿就是不醒。
知媛刚对着大家夸奖小外甥乖,不料须弥等孟焕之来接儿子去外院时,意儿敞着嘴嚎哭,即使吃过奶,换过干净的裹布,也扭着身子不让父亲抱。轮了一圈,复又回到知言怀里,意儿才止住哭泣,睫毛忽闪,转动眼珠卖萌,小模样让人心都快疼化了。
孟焕之笑容不改,心中暗骂臭小子,专在人前下你爹爹的面子。
无奈之下知言亲自抱着儿子跟上孟焕之到前院,后头跟着奶娘带着丫头带着孩子必需用物。一拨人快走到垂花门时,身后追来两个姬妾打扮的人,垂头解释道是韩家大奶奶打发她们给韩家大爷送东西。
知言产后身子尚虚弱,抱着儿子走了大半截路,停下缓口气,没听出当中的不对劲,将意儿先塞奶娘怀中,拿出贴帕拭额头上的细汗。
孟焕之一心扑在妻儿身上,也并去细思量当中不妥。只关切地追问妻子觉得有何不舒